围在小广场看热闹的人,上一刻还在激动喊着在一起、嫁给他!

下一刻,就被突然冒出来揍人的男人吓到。

随即双眼就被闪到,不仅是男人浑身上下的宝石闪到,也是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容,虽然带了不少皱纹,愈发瞧着成熟有魅力。

是个一眼看去让人惊艳的帅大叔。

此刻所有人脑袋里冒出无数问号:??

好家伙,两男抢一女?来抢婚?

不对啊,这还没求婚成功呢。

这后来抢人的怎么还张嘴直接喊夫人?

莫非……这个是前夫?刚刚那个斯文大叔是现任男友?

但很快所有人倒吸一口气,说不出一个字,因为又冒出来一个极品帅哥,递过去的那一箱红宝石首饰,闪瞎所有人的眼。

“这、这特么不能全都是真的吧?”

“摄像头呢?是不是在拍短剧啊。我的老天鹅,这得多少钱才能凑齐这么一箱啊!这可是一整箱首饰!肯定是假的!”

“必须是假的!”

“啊啊啊我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闻思柔这时候丝毫听不到四周在说什么,她难以置信看着跪在眼前的男人。

她刚刚还在因为要怎么拒绝徐父发愁,结果现在出现更难办的场面。

她一颗心乱糟糟的,不知所措望着跪在眼前的男人,想问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不是他的夫人,可张开嘴刚吐出一个字,却愣住:“你……”

头顶刺目的晨光这时候不再那么刺眼,也让闻思柔看清眼前这人的整张脸,尤其是那双此刻定定望着她的眸仁。

深邃喜悦,却又噙着让人沉沦的悲伤,她从未知道有人的一双眼能聚集这么多的情绪,却又这般恰到好处融汇其中,让人动容。

明明是那么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她的心脏却因为看到的瞬间剧烈跳动起来,脑海里似乎隐约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熟悉到她望着对方,甚至止不住同样流下眼泪。

羿元帅看到夫人哭,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不知所措身体前倾靠近,蹲在她面前,仰着头耐心哄着:“你别生气,是我错了,我不该跟那个该死的家伙一样让你为难,可我……太想你了,你失踪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不在了。谁知道,夫人你竟然是被这个骗子藏了起来,让我们一家分别这么多年……”

说到这些年没到忌日的痛苦,羿元帅也忍不住眼眶噙着热泪。

这一幕以及羿元帅话里爆出的瓜,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气:卧槽,这人什么意思?

藏了这么多年什么意思?

人贩子?

这个念头一起,所有人刷一下愤怒瞧着徐父。

瞧着人模狗样的,不做人啊!

徐父慌了,他以为闻思柔家境富裕,是哪家的大家小姐,谁知道竟然是有个好老公,如果早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高调求婚!

可谁知道偏偏这么巧,这人怎么这么凑巧找来?

他不信……

“思柔,你不要信他,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是骗子!你不要被他们骗了!”徐父想到如今闻思柔没有记忆,叫的也是闻思柔,可不是这人的夫人……

再说了,当年闻思柔是自己跳得堤坝,要是这人这么在意自己的夫人,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没找来?

众人看懵了:这还有反转?

到底他们该信谁?

尤其徐父穿得人模人样,手腕上戴着的手表要上百万,西装也不便宜,一看就不是廉价货。

何星煦和酆渊已经赶到,刚好听到这一句,他冷冷看着徐父:“是你一直在骗人吧?这些年不敢回来,不就是因为当年你做了不可告人的事?丹姝女士当年失踪的时候身上戴着一样玉镯和一对红宝石耳钻,与这里面的整套首饰是配套的。你当年捡到人后见财起意,十八年前,你拍卖掉的这两样首饰,你确定不会有人记得?十八年前的几百万,你以为不查就没有这件事吗?”

徐父脸色赫然变了,显然没想到他们竟然把当年的事也查到了:“你们……”他对上何星煦这张脸,怒斥道,“何家的,我念是同村的小辈,谁知道你竟然与外人合谋害我,我们徐家捐钱修路,怎么对不住你了?你要这么算计我们徐家?”

“捐钱修路?十八年前你们徐家穷困潦倒,突然发迹起来,用的是丹姝女士的首饰换的钱。为了瞒下这个消息,你们替她改了名字,让她的家人这么多年找不到她,到底是谁心更狠害人不浅?”何星煦既然敢来,自然不怕。

一开始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父亲和小舅舅没户口。

可现在,却恨不得将徐父这张脸扇扁。

他拿出一家四口的合照,面对众人:“这是十八年前丹姝女士刚生下孩子,一家四口照的全家福。这个是丹姝女士,她怀里的是她刚满月的孩子,这位就是她的丈夫,也就是这位先生。另外一位,则是丹姝女士的亲弟弟。”

不仅有合照,同样播放平板,里面有活生生的照片,里面鲜活明艳的女人朝着镜头笑得温柔如水,肚子隆起,为她拍摄的男声正是羿元帅,年轻的男子走过去扶住她:“姐,小外甥闹你了吗?”

女人低下头,眼眸温柔,带着母性的光辉:“孩子很乖……”

画面戛然而止,因为后面羿元帅露面,他穿着军装,不便继续播放。

但这些足以证明何星煦的话。

不仅有照片也有视频为证,堵死徐父会狡辩照片是合成的。

视频里的女人赫然正是此刻坐在轮椅上的,但比现在明显年轻一些。

众人看看这一家,再看看早就白着脸身体摇摇欲坠的徐家父子:“不是吧?这人也太恶心了吧,为了求财,竟然把人藏着不报警找家人就算了,还借此发家……人家家人找来,还不承认?”

“呸!这跟人贩子有什么区别?报警抓他!”

“哪里是不承认,是不甘心吧?这位女士长得这么好看,这怕是想人财两得……”

徐父从看到照片和视频,最后一丝侥幸消失。

真的是她的家人找来了,比他预测的情况还要糟糕,找来的,竟然是她的丈夫!

她竟然有丈夫!

是了,明明当年送去救治的时候,医生说过对方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可过去这么多年,他压根不去想这些。

他内心最不愿被人知道的事,此刻全都暴露在外。

闻思柔看到视频和照片的时候完全傻眼,她怔怔望着那张全家福,泪水流得更凶,视线模糊中,她看着那个年轻人朝她走来。

从见面的第一眼她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竟然以前是她认识的人吗?

怪不得他要和她合照……

何星煦把照片放到霍恩手里。

霍恩眼底噙着泪意,上前,单膝蹲下来,靠近轮椅,几乎与闻思柔平视,把全家福递给她:“姐,我是言诺。你还记得我吗?这是姐夫,这是你的孩子,金宝儿……”

“金宝儿……”闻思柔喃喃一声,望着照片里她温柔幸福抱着的孩子,把照片接过来,突然无法抑制哭出声,“金宝儿,是,我有个孩子叫金宝儿,怪不得我听着徐金的小名金宝熟悉,怪不得……我的金宝儿呢?我的孩子呢?”

闻思柔着急四处去看,眼神惶恐又急切。

这一幕看得不少眼窝浅的哭得稀里哗啦,呜呜她们最看不得这种场景……

闻思柔视线最终落在何星煦身上,突然想起那张合照,想到对方说她很像他的生母,说他生母在他满月的时候就不在了。

闻思柔泪眼婆娑望着何星煦:“金宝儿……”

他是她的金宝儿对不对?

何星煦原本没想在这里承认,他的身份太复杂,这件事还没和养父母说过,加上这里镇上很多认识他的同学老师。

但这些此刻在面对闻思柔这一声,都溃不成军,他眼底带着泪光朝她走去,握住她朝他伸过来的一只手,紧紧攥住。

闻思柔再也无法控制,上前抱住何星煦的腰,压抑的哭声若隐若现,却更让人动容。

醒来后的惶恐不安,在这一刻全都被抚平,她原来是有家人的,她不是一个人。

不是需要纠结因为救命之恩一再被徐父拿捏,原来,她不欠对方什么。

这一刻抱着她的孩子,她脑海里似乎很多画面一闪而过,那么虚无缥缈,却又逐渐凝实变得真实。

有刚出生的金宝儿的,有更年轻一些的胞弟的,也有刚刚还觉得陌生的男人……只是画面里对方更年轻一些,一身军装衬得对方英武不凡,却又因为眉梢带着的温柔笑意如同冰雪融化。

徐父被众人怒目而视,心头慌得不行,脑子里乱糟糟的,尤其看到有人在拍摄。

他大喊出声:“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当年是我救了她,如果不是我救她,她早就淹死了。是她醒来为了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把东西给我的,对,是她主动给我的……”

他这一番话,却在突然对上羿元帅陡然起身朝他走来的高大身影惊到。

酆渊走过去,提醒羿元帅:“先离开这里。”

事情闹得太大,以免晚些时候有警察过来,别的他们倒是不怕,但羿元帅和霍恩是黑户,到时候很难说清。

李师傅终于开车过来,早就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羿元帅已经大步走回闻思柔面前,低头说了声抱歉,然后把人从轮椅上拦腰抱起。

闻思柔吓一跳,抬眼泪汪汪的对上羿元帅那双熟悉又陌生的双眼,对方安抚笑了笑:“抱歉,情况有些不好说,我们需要先离开这里。”

闻思柔虽然没完全想起来,但想到闪过的画面里对方身上与这里截然不同的军装,勉强让自己不这么抵触对方的搂抱。

尤其是旁边她的孩子还紧跟着。

霍恩已经大步走到徐家父子面前:“你们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等下有人报警把你们抓进去?”

他们是没有户籍,但徐家父子不知道。

霍恩说话气势太足,徐父徐金早就吓傻,尤其是几人身上带着的戾气,像是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刚刚那男人一眼,太凶残了。

等一群人匆匆而来匆匆离开,小广场这边众人看得意犹未尽,有人想报警,被瞪了眼:“人家正主自己都没报,万一就是拍短视频呢?”

虽然这画面太感人,但万一是有人为了流量呢?

这会儿回过神,不少人也都这么想。

毕竟那一箱子红宝石,要是真的……得多少钱?

何星煦一行人直接带着徐家父子回了何外公那里。

何外公早就等在前院,看到动静把门打开。

霍恩一把扯开后备箱,把一路上挤得头晕眼花的徐家父子抓住来。

一手一个,把李师傅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有点太刑了吧?

羿元帅则是温柔抱着闻思柔出来,大步往院子里去。

闻思柔有些尴尬:“轮椅……我坐那个就行。”

羿元帅这会儿哪里想让夫人坐轮椅,只有把人抱在怀里才感觉不是做梦:“就这么一段路,这样快一些。”

闻思柔本来性格就温柔,此刻听着是她丈夫的男人这样温声解释,莫名没再拒绝。

酆渊把轮椅抬下来,看向旁边缩着脖子的李师傅,走过去,把一把金币塞到他手里:“我们不会对他们做什么,都是一个村的,师傅你说对吧?”

李师傅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这位先生,您看我敢说不对吗?

他抖着手捧着金币恍恍惚惚把车开走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那对父子不做人……吃点教训也是应该的是吧?

何家这边,院门一关。

徐父徐金这一路上冷静下来,这会儿被摔在院子里,徐父脸上的金丝眼镜已经不在了,头发也乱了,模样狼狈。

“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你也知道犯法?”羿元帅刚把夫人放在椅子上,大步过来,就要踹人,被霍恩咳嗽一声提醒,才堪堪停下。

霍恩也想揍人,但姐夫这一脚下去,这人怕是去了半条命。

羿元帅才冷静下来,改成拽着徐父的衣领把人生生提了起来。

徐金刚想张嘴帮衬父亲,看到这一幕,把自己缩在角落,越小越好,最好看不到他。

一百多斤啊,就、就这么单手提起来了?

柔姨的丈夫到底是什么可怕的莽夫啊?

徐父也被吓到了,尤其此刻被勒着脖子,脸憋得通红,近距离盯着羿元帅噙着杀意的双眼,突然有种预感,这人见过血,肯定见过血。

羿元帅觉得差不多,才把人放开。

何外公低咳一声。

羿元帅立刻转身,跟变脸似的:“何老先生,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平时不会这么粗鲁,你知道的,我家夫人被这人哄着订婚。我夫人好说话,又重承诺,答应的事不会轻易反悔。这厮就是仗着这点给我夫人下套呢。”

闻思柔在一旁听着对方一句一个我夫人,耳根莫名有些红。

何外公心情复杂,瞧着眉飞色舞,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一样的羿元帅:“这些我知道,如果信得过我,这事我来处理吧。”

羿元帅不懂这边的法律,也知道不像他们那边,痛快应下:“辛苦老爷子了。”

说着,客气鞠了一躬。

徐父看到这一幕,眼里生出希望:“何老!何老!我当初真的是好心救了思柔,我是救人……”

何外公平静看着他:“徐家的,我只问你,玉镯和耳钻是不是你拿去卖的?”

徐父被四周虎视耽耽盯着,泄了气般:“……是。”

何外公:“闻女士当年被你所救是真,但你图财怕被事后追究,加上闻女士昏迷,正如你所愿,你隐藏她的下落,害得他们一家分割十八年,这事你可认?”

徐父:“是。”

何外公:“如果不是你隐瞒,早点让闻女士被家人找到,也许她压根不会昏迷这么多年,你救了她,却又害她昏迷十八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八年?更不要说,你害的人家夫妻生离,母子不得见,你可认?”

徐父脸色惨白如纸,他意图给自己狡辩:“当年的医疗情况也就这样……”

何外公:“镇上这样,可后来去了市里,更好的大城市,你们主动寻医了吗?”

为了隐瞒住闻女士这个人,他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被戳中心思的徐父嘴唇哆嗦一下。

众人看他这心虚的模样,何外公是真的说中了。

何外公最后冷冷厌恶看着这对贪心不足的父子:“十八年前的几百万,是个天文数字。为了一己之私,你们救人却又害人。但就如你说的,闻女士机缘巧合的确为你所救,但你又间接导致她昏迷。那么救命之恩功过相抵。”

徐父不想认,但他也清楚现在不是他不认就能了结的,更何况,这事的确正如何外公所言。

最终,徐父低下头:“……是。”

何外公:“既然如此,救人的事算是了结。现在说说偿还玉镯和耳钻的债吧。”

徐父和徐金彻底变了脸色:“这……”

何外公冷冷的:“欠债还钱,你们确定要闹大?如果你觉得我处置不公,那我就不管了。”

徐父哪里敢让何外公不管。

闻思柔这个丈夫这么凶残,也就对何老敬重。

何老不管,他们不会把他们父子拉到什么犄角旮旯给活埋了吧?

想到刚刚那场景,徐父担心对方真干得出来。

“我还我还!何老你可要替我说话,我真的愿意还!”几百万,他虽然事业不景气,但还是还的出来的。

何外公像是看出他的想法:“十八年前,这两样东西卖了几百万,如今我也不翻多,翻个十倍,没问题吧?”

他们这么短时间没查到具体卖到多少,但差不多也就这价格。

果然,一诈,徐父瞪圆了眼:“五千万!我怎么还得起?”

要不是缺钱,他怎么会跑来这里拉合作?

何外公早就猜到他资金出问题:“这是你的问题,但你得承认,如今你有这个身家,启动资金正是因为闻女士。看在你这么多年为闻女士医治的份上,算你一千万。剩下四千万,你看看怎么还?这么多年,你赚的可不止几个四千万了。”

徐父脸色变来变去,最终要是硬着头皮祈求:“何老,我的公司出了问题……要不然也不会……我目前真拿不出这么多。”

他不安看向一旁的闻思柔,心头坠坠的。

闻思柔原本还没想通,突然对上眼,她匪夷所思看着徐父,想过对方不对劲,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龌蹉。

对方这么着急让她答应,难道是想借她再次发家?

羿元帅气得又想打人,被霍恩拦下来。

他看出何外公的打算,这人厚着脸皮做出这种事,怕是公司不是一般的问题,面临破产。

这时候釜底抽薪,把他所有翻盘的机会毁掉,徐家到时候不仅仅是落魄,而是负债累累。

何外公依然是淡漠的神情,眉头都没皱一下:“没有现金,那么那房产来抵也是一样的。”

徐父彻底绝望:“那、那怎么可以……”

那是他的底牌,怎么能给出去?

何外公:“为什么不可以?当年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如果不是看在你当年救人是真的,你以为我们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如果这时候狠一点报警,你面临的可是十年起步,上不封顶。不仅要进去,这钱,你依然要还。徐家的,命里不该有的东西,早晚是要还的。只是早晚的问题,你啊,得信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十八年前,徐父得到意外之财,跻身上流社会,但德不配位,他守不住这些财。

即使不要回来,他早晚也会败光。

如今,不过是提前让他回到他既定的命运而已。

徐父面色变了好几变,最终还是不舍得,可此刻抬眼,瞧着冷漠看着他的众人。

他张嘴想说这人不缺钱,为什么就不能大方一点放过他?

同时又想了很多,后悔的情绪蔓延开,如果十八年前他不是那么贪心隐瞒下来,他帮她找到家人,对方这么有钱,手指缝漏一点也不只是这些。

胳膊拧不过大腿。

徐父意识到,如果他拒绝,那么有钱人想捏死他,或者让他破产,轻而易举。

如今让他拿出来,不过是……给他一个机会。

徐家父子签下欠条离开的时候,背脊都弯了。

本想着回来一趟能翻身,没想到却是加速破产的速度,连最后的底牌都没了。

羿元帅和霍恩虽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但这里是法治社会,还真的不能来他们那一套。

否则,他不介意把对羿荣熙做的事在徐父身上招呼一遍。

但到底……徐父当年机缘巧合救了夫人。

等徐父破产后,面临负债累累,后半生有大把的苦吃不完。

想到这,羿元帅懒得再去纠结这对不重要的父子。

一回头刚想和自家夫人培养感情,就看到夫人握着自家乖崽的手,眼底噙着泪光,听孩子说他这些年的经历。

羿元帅已经听过一遍,这时候整个心再次平和下来,在闻思柔身旁坐下,认真听了起来。

霍恩回来时也默默坐在不远处。

何外公和酆渊对视一眼,两人谁都没进门。

转身把客厅留给一家四口,往外走,干脆去做午饭。

何星煦把何外公是怎么捡到他、到他长到十八岁的事一并说了。

暂时没说穿到星际的事,怕今天一次说的事情太多刺激到闻女士。

左右他们还能留在这里几天,可以慢慢让闻女士接受。

何星煦从客厅出来的时候,眼睛有些酸胀,刚要抬手揉一揉,被人阻止,递过来一方浸了热水拧干的帕子。

“用这个擦。”酆渊算着时间差不多,过来就看到他拿手揉眼睛。

何星煦是下意识的举动,回神接过来,道了谢。

果然,温热湿润的毛巾盖在脸上,他感觉活过来。

这两天一直担心闻女士会被徐父骗真的答应下来,没休息好,这时候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他不担心羿元帅会说漏嘴。

相较于他刚知道身世,羿元帅才是最需要和闻思柔相处的那一个。

三十年以为丧妻丧子,突然得知夫人还活着。

羿元帅此刻有多克制,内心的激动怕是他们这些人里最强烈的。

果然,没多久,霍恩也走了出来,把空间留给夫妻两。

何星煦朝霍恩笑笑:“小舅舅,你第一次来这边,我带你去摘菜怎么样?再往水井里泡两个西瓜,可甜了……外公这边阵法一解封,这些西瓜疯涨,又大又甜。”

何星煦絮絮叨叨说着,显然是缓和霍恩此刻不平静的情绪。

霍恩揉了揉外甥的头,依言跟上去摘瓜。

何星煦收获满满回来时,总觉得自己像是忘了什么。

直到羿元帅推着面容微红和他熟稔亲近不少的闻女士从客厅出来,何星煦望着生母,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完了,镇上不知道有没有遇到熟人,万一传到养父母那里,他还没来得及说。

他拿出静音的手机,果然看到上面多了很多消息。

不仅有几乎不怎么联系的初中同学的,也有养父母的。

“完了……”何星煦求救似的看向何外公。

何外公对上外孙这可怜巴巴的目光,后知后觉自己也把女儿女婿忘了,不自然摆摆手:“没事,我来和他们说。”

这时候养母的电话又打过来,何星煦接通,声音弱弱的:“妈……”

何外公从善如流接过来:“喂,是我。”

边说着,边拿着手机去了后院。

另外一边,何母直到挂了电话还是恍惚的。

旁边何父更是急得抓耳挠腮:“小煦怎么说的?爸他那边怎么讲的,不是说这事瞒着吗?怎么小煦知道不说,还找到父母了?你以前朋友们发的那些视频是怎么回事?真的假的?还是拍视频?”

一个小时前,何母收到老家朋友发来的一段视频和试探。

询问他们家小煦是不是抱养的,怎么亲生父母找到了不说,还瞧着像是有钱人啊。

有觉得视频太假的,问他们小煦出车祸这段时间失踪是不是跑去拍短剧了?说他们藏得够深啊,以后小煦成了大明星可别忘了他们云云。

还有想让他们给介绍拍戏的渠道……

何父何母全程懵逼,结果一直没打通。

这会儿好不容易通了:“你别傻愣着啊,到底怎么回事啊?”可急死他了。

何母愣愣的:“爸说……是真的,小煦找到亲生父母了。”

说到这,何母又哭又笑的,虽然有疏离感,可她这么多年也是把小煦当亲生孩子看待的,突然意识到以后小煦有亲生父母……

她心里空落落的。

却又忍不住为小煦高兴,听老家姐妹说小煦亲生父母是有钱人,那么小煦以后日子会好过很多。

可她还是心里有些难过。

何父何母往老家赶的时候,何星煦把养父母要来的消息和羿元帅闻女士说了。

两人对视一眼,明明夫妻还不熟悉,愣是感觉到同样的紧张。

对于把孩子养大的那对夫妻,他们自然是感激的。

闻思柔往身上找了找,却没找到什么能报答的,只能瞧着羿元帅。

羿元帅刚要开口,要不他抓紧回去一趟,找点别的宝石过来感谢?

何外公像是看出他们的想法,用烟袋敲了敲桌面:“你们要是还把我们当成小煦另外的家人,就不要搞这些。小煦也是我的外孙,我照顾他长大,是应该的。当然,你们如果把我们当外人,尽管可以补偿。”

羿元帅自然不是这么想的,只能把先前的想法压下来。

不能用宝石,只能用别的补偿。

他想到徐家补偿回来的那些房产有一套就在市里,三天后徐家过来过户的时候,把那套可以给阿煦养父母。

何母回来前本来还因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突然找到亲生父母难受,等知道徐父做的事,以及闻女士一家四口分开这么多年,哭得稀里哗啦的。

别说这会儿小煦要认回去,就是真的以后不见他们她也没话说。

太惨了,只是出来旅个游,母子就这么生生被分开了。

徐父不做人啊,救人就救人,特么见财起意算怎么回事?

旁边的何外公心情复杂望着说什么信什么女儿,是亲的,这是亲的。

但不得不说,这么一通下来,何父何母接受良好。

第二天因为要上班,一大早又匆匆回了市里。

三天后,徐家把所有名下的房产过到闻女士名下,临走前还想演一把痴情,被羿元帅差点当场撅走。

闻思柔还活着的消息暂时不能告诉星际那边,还不能带她回去。

羿元帅这几天断断续续把星际的事,每天说一点。

闻思柔接受良好,不知道是不是相处久了,她记起来的画面越来越多。

终于到了羿元帅和霍恩不得不回去这天,羿元帅不舍得,但两边时间不对等。

他再不回去,那些老臣该多想了。

当年霍恩家族的事还没查清楚,夫人不能这时候冒险。

他宁愿夫人留在这边,也不想夫人冒险。

霍恩是同样的想法。

当然,还有一点是这里医术更好,闻思柔刚昏迷这么多年醒来身体还没恢复,待在这边更好一些。

闻思柔虽然记起不少事,对于多出一个丈夫接受良好,但也没有全然接受。

所以羿元帅要离开几天,她倒是感触不深。

羿元帅怨念站在阵法前,眼神可怜,絮絮叨叨念着:“我过几天和霍恩回来看你们,夫人你要好好治疗,药要按时吃,复建也要好好做,别太累……”

闻思柔想到儿子和何老就在旁边,耳根泛红,随意摆摆手:“嗯嗯嗯。”

羿元帅像是没看到,继续碎碎念:“夫人,我真的要走了,你在这边要是有需要的东西……”

闻思柔终于抬眼,羞恼不已:“我有儿子陪着,万、事、足、矣。”

羿元帅被打击到,看向差点没憋住笑的何星煦:“阿煦啊……”你看你妈,一点都不想他,他都要走了,这一分别就是这么多天。

这边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这要分开多少年啊。

霍恩在旁边也受不了姐夫碎碎念,没想到姐夫一把年纪还是个话痨,干脆直接拽着已经启动的阵法拉着羿元帅就跳了下去。

羿元帅:“!!!”小舅子误我!

他还没和夫人说最后告别的话。

看不到两人,闻思柔反而露出不舍的神情,她本就性格内敛,此刻望着空落落的地方,努力收敛好情绪。

何星煦察觉到她这情绪,握住她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

闻思柔朝他笑笑:“改天我们去把这个名字改了吧。”

闻思柔是徐父给她取的,以前不知道还没什么,如今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她一点也不想再用这个名字。

只是之前户口还落在徐家没迁出来。

后来办理房产过户的时候同时迁到其中一处房产,想要改名字倒是容易。

但这些她没提前和羿元帅说。

想等下次对方过来给他一个惊喜。

想到这段时间的相处,闻思柔没忍住眼底露出一个她自己都没发现的轻松笑容。

提及羿元帅时眼底都是信任依赖的笑。

接下来一周,闻思柔把自己户籍上的名字改成霍丹姝。

她姓霍恩,名丹姝,但在这里霍恩这个姓氏太特别,所以简化一下改成霍。

何外公知道羿元帅和霍恩要过来已经打电话再次给旧交,再次办了两个户籍。

和酆渊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

何星煦和酆渊这段时间则在尝试做实验。

他们把何外公后院的阵法的石头变幻方位,会失去效果,又尝试将这些石头挪到另外一处,重新按照方位摆好后,用何星煦的血可以催动。

为了以后上学后能带着何外公去省城,何星煦和酆渊干脆带着这些石头去了一趟市里,在他以前的房间按照后院摆下来,发现依然能催动。

所以不用拘泥于非要在那个后院。

试验过后他们的猜测,只需要等下一次,看看他们回星际带羿元帅他们过来,会不会出现在阵法所在的地方。

不过现在,何星煦需要忙另外一件事,他要准备开学去报道了。

在此之前,他们要先把搬家的事搞定。

徐家这些年靠着当初霍丹姝的首饰得到的第一桶金,前几年正是在省城做生意。

所以他们在省城的房产最多,其中一套别墅,一直找人打理,随时能入住,离何星煦要去的省大不远。

他们要搬进去的也是这一处。

但这里不如乡下后背靠山,所以决定住在这里后,何星煦和酆渊在阁楼单独把阵法摆好,平时不用的时候就打乱顺序,用的时候再单独摆好。

何外公经不住外孙的软磨硬泡,同意跟了过来。

他过来后,顺便也能帮霍丹姝调养身体。

处理完搬家的事,何星煦和酆渊趁着还没开学,打算回一趟星际。

霍丹姝知道他们要过去,打算跟他们一起。

她这些年大概缕清当年的事,也想重新看一看当初出事的地方。

至于身份的问题,她只要遮住脸不露面,谁也想不到她是早就过世的霍恩夫人。

何星煦和酆渊一直在等羿元帅处理好首星的事,安稳下来本也打算去一趟霍恩家族的出事地。

如今看到霍丹姝眼底的坚持,显然对方也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星煦和何外公打过招呼后,一行三人回到布斯庄园的书房。

三人这次没露面,而是发消息给羿元帅。

第二天,一艘经过加密隐藏行踪的飞船,悄无声息离开首星,前往霍恩家族当年所在的一个C星球。

飞船由霍恩操控,羿元帅直接开了最高级别权限,没惊扰这个星球的星长,降落在重新恢复郁郁葱葱的禁地。

三十年前这里被夷为平地后,羿元帅将这里划为禁区,重新按照原貌复原。

如今瞧着和三十年前差不多。

甚至霍恩家族族地也都在其中。

舱门打开,何星煦一行人走了下来。

何星煦望着这个三十年前他曾经来过的地方,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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