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自负, 脾气又太坏,白琅也不是会服输的性子, 两个人话赶话,都向彼此说了不少扎心窝子的话。

最后,白琅冷着脸朝她道:

“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那我们也没有当朋友的必要了。”

她那会儿是有些瞧不起林思洋的,不是因为林思洋的出身,而是因为对方畏畏缩缩,总是喜欢躲在别人背后,又爱挑唆人。

可偏偏,白琅因为她最瞧不上的林思洋, 要和她绝交。

于是最后她话不过脑:“那以后就别当朋友了!绝交!”

不欢而散,一别多年。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别别扭扭地去找白琅,却发现苏家已经人去楼空,就连评弹馆都关了门。

刚开始时, 她不知道白琅的父母出了事, 只以为是白琅生自己的气, 不愿意看见自己。

守在苏家几天后, 祖母硬是把她拉回家,说白琅不会再回来了。

不管她信或不信,白琅确实消失在她的世界。

多年过去, 她一个人独自成长,也明白了两个傲气的人走在一起,总得有人先低头。

饭桌上, 白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是吗?”

“你们在聊什么?”一直没吭声的白琅放下筷子,没看再向以前一样总目视前方, 而是看向自己的侧边,漂亮但黯淡的黑眸朝着唐韵采的方向,“你们聊很久了。”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背着我。”

白玫挑眉:“韵采,你和堂姐解释一下吧,晚些的时候你再来找我,我有事和你说。”

说完,她起身,拍了拍沈烟洛的肩,跟对方打了声招呼以后,这才回了房间。

没跟之前在曲家一样同住一间房,这一回每人都有一个房间。

沈烟洛的房是包含内外两间的大房,方便了沈烟洛照顾沈老太太,但不方便她跟沈烟洛见面。

啧。

但总不可能真跟一个老太太争人。

坐在房间的藤椅上,她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翻朋友圈。

蓦地看见来自西姌的动态。

只一张简单的照片,没有任何文字。

白玫瞬间坐直,照片上赫然就是沈烟洛读书的那个学校——长溪中学。

而照片下面,还有颜艺的点赞和评论:

——你怎么也回来了?回来参加同学聚会吗?

她愣了愣,这位女主竟然和颜艺认识?

那是不是说明,这个西姌和曲悠悠是读书的时候就认识?

白玫隐隐有些不安。

即使对这个女主的剧情不熟悉,但既然是女主,那势必是牛逼哄哄的。

能和其他世家联手将白家倾覆,也能让沈烟洛陷入万劫不复。

没有哪个反派能有好结局。

势必会衬托主角,给主角足够的高光以后,落个凄惨下场。

目光停在对方一片空白的头像半晌,她点进去,随意打了个句号过去,又迅速撤回。

刚做完这个动作,门就被人敲响。

“小姐。”

唐韵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白玫迅速应了声,让人进来。

她坐在藤椅上,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向唐韵采,开门见山道:

“你觉得,我堂姐和林思洋的这段婚姻如何?”

唐韵采毫不犹豫:“不如何。”

顿了顿,她强压着内心的愤怒。白琅生来骄傲,另一半出轨的事情想必不会愿意被人闹得人尽皆知。

所以她压下这口恶气,只道:“林思洋的心思不在白琅身上,她们俩不会幸福。”

“不会幸福……”白玫语调拉长,“那和谁会幸福?你吗?”

唐韵采默住。

见她不说话,白玫盯着她看了片刻,直接道:“那天我让林思洋和小梅去看露营的地方,你猜猜她们做了什么?”

说完,她仔细盯着唐韵采的神情。见她表情瞬间一变,她笑了声:“看来那天你真的在啊,那我堂姐也知道了?”

“嗯。”

这回唐韵采没沉默,沉闷地应了声。

得到肯定答案,白玫却是沉默下去了。

白琅那副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刚知道妻子出轨以后的反应。

是生性凉薄,还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如果是前者最好,但如果是后者……那看来,她家堂姐也不像表面上那样无害。

回忆着系统给自己颁布的任务,是帮助白琅认清林思洋的真面目,并成功离婚。

不是让,而是帮助。

这个帮助就显得很有灵性。

白琅这次回国也回得巧,正好是三天两头看不见影的白杳芝难得提早回家的时候。

现在仔细想想,大抵是白琅故意为之。白苏氏家的才女,自然不可能会傻乎乎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于是她问:“堂姐应该看起来不怎么难过吧?”

唐韵采拧着眉头沉默了很久,即使问自己话的是最有权势的白大小姐,但她私心里并不愿意未经白琅同意就透露白琅的事情。

“小姐,既然你对白琅的事情这么关心,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她?”

“我当然想亲自问。”白玫神情淡下来,“这不是顾忌着她对林思洋会有感情吗?唐韵采,林思洋干的事多了去了,我知道的可要比你看见的还恶心,你确定要脏我堂姐的眼?”

唐韵采在大半个小时以后才回房间。

一进门,就见自己屋里多了个人。

她脚步一顿,走过去在白琅显盲机上写:

——你怎么来了?

“玫玫跟你说了什么?你跟玫玫又说了什么?”

白琅不拐弯抹角,自从知道唐韵采去了白玫的房间以后,她就忍不住思虑万千。

她是想借唐韵采的口让白玫知道林思洋出轨的事情,借此来试探试探白玫的态度。

但随着时间的不断过去,唐韵采还没回来,这让她很不安。

——大小姐知道了林思洋做的事,想问问你的态度。

到底是把那些龌龊事咽进了肚子里。唐韵采脸上阴云密布,恨不得将林思洋揪出来揍一顿。

她的天上月,被林思洋侥幸摘下后,却丝毫不懂得珍惜,而是选择踩在脚下。

白琅沉默了一阵,淡声道:“林思洋现在的公司做得挺大,和白家也有合作,如果离婚,会对公司造成很大的影响。”

最主要的是……

“我和她有个孩子。”

唐韵采瞪大眼:“什……什么?”

心脏像是被一双手毫不怜惜地紧紧攥住,疼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她一直以为,白琅和林思洋是形婚。毕竟她们俩之间带着她能感觉到的屏障,她知道,白琅并不爱林思洋。

可现在,白琅跟自己说,她们之间有个孩子。

她甚至愿意给林思洋生孩子。

紧紧握紧拳头,她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勉强挤出一抹笑,又意识到对方看不见,便拿过她胸前的显盲机:

——为了孩子,你想原谅她吗?

她知道,白琅是最善良的。

有孩子在,说不定真的会原谅林思洋。

她这次回来没有带孩子,应该是想暂住一段时间以后,继续回到国外。

那以后她要如何护白琅的周全呢?

她们会愿意让自己一起跟着出国吗?

脑海里全是浆糊,唐韵采甚至不能冷静下来思考。

“不,我要跟她离婚。”白琅坚定摇头,“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离婚的。”

闻言,唐韵采的心总算落了回去。

白琅:“但是我这个情况,很难要到孩子的抚养权。”

——孩子是你的,肯定是跟着你。

“不,孩子不是我的。”白琅摇头,“是我和林思洋在国外领养的孩子。”

按理说,就她这种情况很不适合养一个孩子。

但那个孩子太可怜了。

那会儿的她还没完全失明失聪,去医院检查恢复情况时,偶然在厕所里听见细小又微弱的哭声。

很神奇,明明她经常耳鸣,可那会儿,耳鸣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小猫叫似的微弱哭声。

顺着声音一个个隔间找过去,才发现在某个隔间的垃圾桶装着个甚至连脐带都留着一大截的婴儿。

至今,她都还记得抱起孩子的那种感觉。

对方的小手有力地握住她,她已经睁眼,饶是眼前一片雾蒙蒙,白琅都能看见对方明亮的眼睛。

被父母双亡这件事打击得心情阴郁的她被这个孩子所治愈。

于是她救下这个孩子。

医院的人经过各种方法终于找到孩子的亲生妈妈。

只是个还没成年的学生。

约莫是在校园里和同学偷尝了禁果,又太年轻不知道避孕手段,甚至不知道自己怀了孕。

等快生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

听说医院常有丢弃的死婴,所以两个半大的孩子在临产前一同来到医院,偷偷摸摸地在厕所里生下孩子后,毫不犹豫地将她们的骨肉丢弃在垃圾桶。

找到她们俩的时候,她们甚至还在酒吧蹦迪庆祝甩掉一个大麻烦。

她们当然不会要这个孩子。

甚至还十分厚脸皮,愣是不肯承认这是她们的孩子,即使监控已经调出,也能厚着脸皮说一句:

“进过厕所就代表这是我生的了?你亲眼见她从我肚子里爬出来?!”

就算到后面拿出亲子鉴定,她们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甚至于连她们各自的父母都不愿承认。

更要命的是,这个孩子被检测出先天性失明。从一出生,这个孩子的光明就被剥夺。

于是乎,两家人更不愿意要这个有残缺的孩子。

国外人口泛滥,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个小婴儿,无家属喂养,便放在等候区,自生自灭。

一直关注着这个孩子的她犹豫着,到底生出了收养对方的心思。

可是嘲讽的是,明明是放在等候区自生自灭的孩子,领养手续却很严苛。她虽然经济上满足条件,但年龄未达标,而且未婚。

到最后,医院的人甚至不允许她叫人看顾那个小婴儿。

就在这个时候,同在国外的林思洋发消息给她,她便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现在想想,那其实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可对于当时的她和孩子来说,林思洋无异于天降救星。

她和林思洋很快在国外领了证,没有办婚礼,甚至连戒指都没有买。

拿到结婚证的她们第一时间联系相关人员,将那个孩子成功领养。

那时候的她还没意识到结婚证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领养协议中,有一项是领养家庭必须家庭和满,夫妻/妻妻/夫夫双方必须关系融洽,给孩子提供一个和谐美好的生活环境。

所以她和林思洋不可避免地住在了一起。即使因为唐韵采的事情,她对林思洋其实心存芥蒂。

她们虽然没有住在同一个房间,但两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关系到底拉近很多。

家里请了保姆照顾孩子,但也有些时候是需要她们来照顾。

她行动不便,自然而然地就要依赖于林思洋。

那段时间,她们相处得还算平和。

大半年的观察期过去,她们通过考核,孩子留在了她的身边。

那个时候,她其实就在想着离婚的事,她不打算用这个关系束缚着自己,还束缚着林思洋。

但结婚容易,离婚难。

似乎总是会出现各种事情打断她们离婚的计划,譬如莫名听见风声的福利院,又譬如林思洋刚成立的公司高管……

福利院再次派人过来调查询问,林思洋在公司的地位岌岌可危。

她不是卸磨杀驴的人,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努力功亏一篑。

于是,离婚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到后面,她察觉出林思洋对自己的念头,明确拒绝林思洋,并再次提出离婚,但仍旧被对方以公司和孩子的事压着。

最后,她隐隐有了个猜测。

于是按兵不动,没再提过这个念头。一直到前段时间,得知姑母提前回家,于是她以祭奠落叶归根埋在老家的外祖为由,终于回国。

“其实我一直不敢回国,那场车祸给了我很大的阴影。你知道那场车祸有多严重吗?”

白琅低垂下头,那年的场景像个按了循环播放键的电影似的,时常在她脑海里重现。

她妈妈将她护在身下,一瞬间,火光迸发,有什么被烧焦的味道传来。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她父亲被烧焦的味道。

她父亲当场死亡,等救援出去的时候,只剩个黑漆漆的骨架子。

而她母亲被飞来的钢筋穿透了整个脑袋,偏偏吊着一口气,命悬一线。

想起当年的种种,她下意识颤抖。不过片刻,就有人将她抱住。

她什么也听不见,但意外的能感觉到对方是在安慰自己。

她语气带着颤抖:“如果不是我,那场意外不会发生。”

那天是她父亲看她心情低落,所以打算带她出去兜风。但谁也没想到,会突遭意外。只是其中又关系到唐韵采,她不想多一个人为当年那场意外耿耿于怀,索性没详说。

——不是你,只是场意外。

见状,白琅扯了扯嘴角:“这场意外是我造成的,但我知道,逝者已逝,我不能活在过去,所以我得护住在我身边的孩子。”

而唐韵采满脑子絮乱,沉默着,最后又问:

——这些事情,为什么告诉我?

明明现在她只是白大小姐的人。

“韵采,我只信你。”

白琅这才抬眸,两行泪落下。

唐韵采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眼前的白琅无声落了一脸的泪,她下意识抬手,将对方脸上的泪抹去。

下一秒,白琅的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那双空洞的眼里像是加了神采:“韵采,我想离婚,你帮帮我。”

没去问对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份,唐韵采冷静下来,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为什么不找你姑母?

白琅扯了扯嘴角:“林思洋的公司和白家有合作,姑母又是个出了名的工作狂,我父亲常说她是个利益至上者,为了利益甚至可以抛弃家庭。”

“她为了工作一年只在家里留不到一周的时间,你觉得她会为了我放弃合作吗?”

唐韵采默住。

白琅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我不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要是打草惊蛇,林思洋会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我要拿孩子的抚养权更难。”

白琅条理清晰,越说越冷静,脸上带着她觉得分外陌生的冷漠。

这么多年过去,变的不仅仅是她。

白琅肯定有所隐瞒,林思洋和她之间肯定还有其他的什么。

在白琅的叙述中,她好似一个人在国外孤苦无依,完全受林思洋摆布。可就算不提白杳芝,苏家人怎么也不可能不给白琅这个唯一的外孙女留人。

况且,白琅能把孩子放心留在国外,可想而知,国外肯定还有她所放心的人。她没和自己提,不过是不信任自己罢了。

时隔多年,两人到底还是回不到以前。

但白琅不愿意说,她便心甘情愿地当个被蒙蔽者,只在显盲机上写:

——我会帮你

“谢谢。”白琅脸上总算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顿了顿,她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白家?听说你是玫玫的……情人?”

说到最后两个字,她有些难以启齿。这样的词并不适合放在唐韵采身上,那个带满傲气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委身她人?

就算唐韵采乐意,她的家庭也绝不会允许。

——找你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唐韵采便在显盲机上认真写道:

——当年的事是我的错,在这里我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我的气

白琅怔住。

她想过唐韵采出现在白家的很多可能性,却没想过这个可能。

出乎意料,却又觉得这本就应该是在意料之中。

唐韵采就是这么一个人,永远活得肆意,想干什么便一股脑地去干,永远保持最有活力的干劲。

像个总是散着光的太阳。

她曾像夸父般试图追赶的太阳。

神话中,夸父最终还是倒在了途中,身体化作山丘,而她同样不自量力,却也不像夸父般伟大,她渺小可怜,未触及太阳便成了尘埃。

须臾,她仓促低下头,低低应了声:“没有生气了,当年的事,我早就放下了。”

她们两个人最后的一次争吵已然和她那段无人知晓的少女情怀一块掩藏在心底。

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

如今她对唐韵采的感情也不再纯粹,既然都已经在利用对方了,又还有什么资格提当年呢?

——你想让我做什么?

见唐韵采问起,白琅压了压自己那些情绪,淡声反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收集她出轨的证据。”

唐韵采毫不犹豫,上次白琅让她偷偷跟着林思洋,大概也是有这个打算。

“嗯。”

事实上,她已经有很多林思洋出轨的证据,离婚这场战役,势必是她赢。

但林思洋手上的东西才是个麻烦。

“韵采,你可以帮我拦着林思洋出国吗?”她轻声道,“今天晚上,我就会让管家带着孩子出逃,林思洋知道了肯定会回国的。”

国外的一切事情她都已经安排好,只需要在这几天牵制住林思洋,不让林思洋出国。

这也是她会让姑母安排一个旅游在长溪镇的原因。

大多数地方都已经交通发达,但长溪镇仍旧没有开通高铁和机场,这两天还会有大雪,势必会封路。

林思洋要出去没那么容易。

但她失明失聪到底不方便,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好

看见这个字,白琅松了口气,很快又化作一片怅然。

等处理完事情,她就带着孩子生活在国外,和唐韵采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

唐韵采会怎么想自己呢?

明明是一起并肩站在山顶的伙伴,但如今,她却活得这样狼狈。

*

要让林思洋出不了国还不容易吗?

听见唐韵采说的那番话以后,白玫笑了一声:“打断她的腿不就行了。”

听见这一句,正给白玫绑头发的沈烟洛动作一顿,手上力度没能控制住,这一顿瞬间扯下不少头发。

“嘶——”

白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头发回头看向沈烟洛,夸张地抱怨:

“姐姐,你再扯下去,我的头都得秃了。”

沈烟洛抿唇:“抱歉。”

她展开手心看向自己扯下来的那几根栗色长卷发,又看了看白玫脑袋上的头发:

“不过你的头发很多,这几年是不会秃的。”

沈木头是个较真的木头,白玫被她脸上的认真逗得露出笑意。

“是嘛。”

白玫摸了摸头发,眼底浸了笑,自己的头发确实挺浓密的。原主作为一个娇娇大小姐,哪来的烦恼呀,人一旦没了烦心事,头发都能少掉几根。

“大小姐是真的要打断林思洋的腿吗?”唐韵采在一旁迟疑着问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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