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郑笑笑觉得张晓悠这张脸再怎么整也没有南栖漂亮,整过容的张晓悠和南栖坐在一起,面上还是有几分相似,毕竟是有些血缘关系在的。
郑笑笑对张晓悠的敌意太过明显,以至于南栖不得不在餐桌下面偷偷的回复郑笑笑。
[别忘了正事。]
哦对了,郑笑笑反应过来,在他们聚在一起之前,南栖曾经交代自己要旁敲侧击的问问张晓悠最近过的怎么样。
她不明白南栖问这些要做什么,但并不影响她答应这件事,南栖不说,郑笑笑也要好好嘲讽嘲讽张晓悠的。
冯原作为组织这场聚会的人率先说了话,“晓悠这几年在国外怎么样?”
本是个寒暄的话,郑笑笑却撇了撇嘴,给了南栖一个眼色。
他怎么说了我的词?
张晓悠温柔的笑了笑,她画了一个淡妆,眼尾的勾勒着眼线,蜜色的唇釉为它增添了一丝温柔,她柔柔的道:“还不错,但国外还是没有国内好,我想念家里人,决定还是回国发展,你们呢?”
她问这话的时候看向的是南栖,南栖对她回以一笑,“我们都还可以。”
冯原见两个人说话还算正常,没有想象中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步,他松了口气,叫来服务员在原有的菜单上加了几杯度数不高的酒。
他活跃着气氛,“晓悠,你不是已经回国几个月了吗,这几个月你做什么呢?”
南栖的目光也看向她。
张晓悠将自己的碎发绕至耳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几个月因为回国太兴奋了一直在玩儿,也没好好找个正经工作。”
她用一种很轻松带着些玩笑的语气和冯原说着,“有好工作记得照顾一下老朋友呀,你都给南栖介绍工作了,可不能厚此鄙薄。”
郑笑笑磨了磨牙,南栖却是想的更深一点。
张晓悠看起来并不像需要自己帮助的人。
南栖皱眉,而且舅妈做了那种事情,难道不心虚吗?她怎么能把张晓悠找工作的事情求到自己的头上,张晓悠知道她妈妈和自己说了这些吗?
郑笑笑全程没有说话,是南栖不让她多说的,因为她知道郑笑笑一旦开口必定是鸡飞狗跳的场面,南栖也不太想说话,她现在确实不太能够对张晓悠这个人笑得出来。
这顿饭最后只有冯原和张晓悠是吃得开心的,不过冯原不是没有察觉到张晓悠与南栖两个人连个对视都没有,像互不认识的陌生人。
张晓悠最后还大方的抢先一步去结了账,郑笑笑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冯原在送张晓悠上了出租车后折返回来,和南栖道歉,“抱歉,小南,郑笑笑和我说了之后我才知道你和张晓悠的关系不太好,是我多嘴了。”
他神情中带着些紧张,南栖则是摇摇头,“没事。”
冯原顿了一下,察觉到了南栖对自己的冷淡,有些无措,南栖见他的样子叹了口气,“不知者不怪,我真的不介意了。”
南栖现在已经不怪他,或者可以说是根本不在乎这件事了,她满脑子心心念念的都是舅妈哄骗爸爸妈妈投资的这件事情。
冯原没有因此而放松,他在郑笑笑的白眼下还能笑得出来,“那就好,让我送你们回去吧,正好郑笑笑今天也没开车来。”
郑笑笑的车今天送去保养了,有免费的司机她也没有拒绝,轻哼道:“你怎么不去送张晓悠呢,这时候知道送我们了?”
冯原有些无奈,“姑奶奶,小南都原谅我了,你就别为难我了,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关系不好,我真是无辜的,张晓悠问我我就告诉她了,她刚刚的态度不是还行吗,万一你们还有和好的机会——”
“打住。”
郑笑笑不想听冯原狡辩,“什么时候态度还行了,你没看张晓悠这个人穿得珠光宝气在我们面前炫耀来了吗,一身名牌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发财了。”
南栖怔愣了一下。
“笑笑...”
郑笑笑扭过头,“怎么了?我帮你教训冯原,你就听着吧。”
南栖甩了甩头,“不是,你刚才说...”
“哦,我说张晓悠穿得珠光宝气的,不过她肯定穿了一身假货,要发财也是我先发财。”
“看着不像假货啊。”
在场之人中要数冯原家境最好,对这些牌子接触的最多,“郑笑笑,你别这么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诋毁人家做什么?”
郑笑笑睁大了双眼,“南栖,你看他,他还在帮那个小绿茶说话,气死我了,咱们不跟他玩了!”
冯原怒视她,“你别乱说!”
南栖没有仔细去听郑笑笑和冯原说了什么,她觉得浑身发凉。
如果张晓悠过得这么好,那么舅妈给自己发那么多消息是为了什么呢?
烟雾弹吗。
是想...让自己觉得张晓悠过得不好?
那舅妈她...为什要隐瞒,又为什么要主动和自己说话。
舅舅好赌,舅妈家存不下钱还总和妈妈借钱,如今张晓悠的钱...是哪里来的。
她恍惚的上了冯原的车,冯原先把她送回家,再送距离比较远的郑笑笑,在南栖下车的时候,他还再次诚恳的道了歉,南栖游魂似的摆了摆手,转身回家了。
好复杂。
南栖真的不想动脑子。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南栖换上了睡衣,端了盆热水泡脚,她盯着手机出神的时候手机铃声正好响起,她被吓得颤了一下。
是时屿。
“回家了吗?”
南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嗯,回家了,你在干嘛?”
她白天的时候告诉了时屿自己要和张晓悠他们见一面的事情,如今她把今天的所见所闻都告诉时屿后,时屿默了一会,“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舅妈很不对劲,可...可律师说——”
“那就查查吧,南栖。”
时屿的声音是一贯的冷清,可此刻的他刻意放柔了声音,好像隔着手机知道了南栖的无措与难过。
“有我在呢。”
南栖呐呐的应了声,视线看向自己刚刚洗过的,时屿房间里喂“小猫”的水碗,想勾起嘴角笑,但又没笑出来。
她低头动了动泡在水里的脚趾,轻声哼哼,“你?靠得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