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留下的东西不少, 除了这肉眼可见的一县之地,还有就是数量庞大的珠宝和几万控弦操刀之卒。
无论是土地,还是属下, 或者是珠宝,秋叶接收的时候都没什么负担,唯独有负担的是那一群涂脂抹粉的男人。
这群人哭哭啼啼的不愿意走,按照老母的交代,秋叶给他们每个人盘缠土地, 他们的奴仆他们也可以带走。
但是这群人要是有点志气怎么可能愿意伺候一个老太太, 一群好吃懒做的家伙们,根本没什么谋生技能, 这年头就算是偷鸡摸狗也是有组织的, 街溜子的老大都能做豪强,这群人连街溜子都不如。
老母去世后,只有一个胖脸的小伙子愿意离开, 给老母的遗体磕头后,又给秋叶磕了头, 背着小包袱去种地了。
分给他的土地在漫水县, 只有两亩, 人家也去了。其他人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怎么可能愿意就这样从这里离开。
还有几个胆大包天的在灵堂前勾引秋叶,甚至有人拿钱找朱大姐帮忙表示还想接着伺候秋叶,被廖叔齐赶出来了。
秋叶真是受够了这群人, 让老母的一个大丫鬟香香把他们全部赶出去。至于香香怎么处理他们,秋叶不管。
反正这群人交给这些婢女后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群婢女们对他们恨之入骨。
秋叶连着给老母守了三天的灵, 打算停灵满九日就火葬。这一天婢女进来禀告:“均县的家主来了, 进了咱们西园县境内了。”
“他怎么来了?”
“给老母哭灵,说是要送老母一程。”
秋叶冷笑:“是吗?以前没听说他和老母有交情,这是想打劫的吧。”
均县的家主带着五个儿子都来了,家里的老仆人赶着牛车,慢慢的往前走,一共五辆牛车,前面坐着他们父子,后面拉着供品和他们的行李。
牛车慢慢踏上西园的土地,大冷的天,其中一个把手里的书放下,看了看满目的冬小麦,羡慕的说:“西园真是一片膏腴之地啊。”
钱家的家主说:“天下三十六郡,每一个郡有若干个县,在以前,县侯已经是你好好跟孩子说,咱们这是去送恩人一程。”
“唉”老土匪叹口气。
“老母是你们恩人?你们平时恩将仇报的事儿没少干啊!”齐公子感慨。
“你不懂,”这个老叔拍了拍齐公子的肩膀:“事儿不是这么论的,恩是恩,仇是仇,她既是恩人也是仇人。大哥......”
“别跟他说那么多,咱们虽然教育孩子们不要忘了咱们以前是干嘛的,但是,也不能长久的当土匪,总要把这身土匪皮脱掉的,以前的事儿往后别再提了,她既然死了,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恩怨一笔勾销。”
秋叶也收到消息,北郭县的大军陈列在边境,下一步就是冲破边境闯进来了。
秋叶冷笑,她和星苑不是一锤子的买卖,远交近攻就适用于现在。只要富贵不一口吞并了星苑,秋叶就用粮食养着星苑,让他们贴在富贵身上,时不时给他找麻烦,让星苑成北郭永远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她对婢女说:“不必担心,北郭县就算是来了,也要睁着一只眼看着自己背后。”
实际上秋叶不怕北郭,她担心的是均县,均县的钱家父子真的表现的如他们自称的那样儒雅随和吗?
不见得吧。
绿水县是骑马来的,速度很快,在坞堡外面就下马,老土匪兄弟几个哭着往里面来:“老姐姐啊,你怎么就这么早的走了啊!”
“老姐姐啊,兄弟们想您啊!”
......
既然上门,秋叶吩咐给他们撕孝布,每人六尺布,头上:
富贵:老子还没死呢,你穿一身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