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鞥~~”

这一天,陈俊终于睡醒了,可是伸个懒腰看一圈,峰头上一个别人都没有,便不由挠头。再弯腰往洞里一看,只有刑让在那打坐,萧玉晨却是不见了。

“醒了嘛?那为什么不叫我?”陈俊心里纳闷,于是就嘀咕着站起来拍打几下衣服,老神在在地向洞里的刑让揖手,却是把双手往前伸到了最大限度,不紧不慢地拜下去:“师——兄——道、成——,我走啦!”

话一撂那,陈俊掉头就跑:“嘿嘿。”

刑让一时失语,随后摇头一笑,甩手抛去一个黄团。

“啊?”陈俊奇怪回头,想都都没想就把那黄团抬手抓住了,反倒自己惊奇了:“哇啊——我反应好快哦。”

再低头一看,只见那果子黄灿灿的,有点像蚕豆,或是一个胖蚕蛹,不但看上去胖胖的、圆润润,拿在手里也很暖,就像一个胖胖的小月亮一样,很趁手。

“鞥……”陈俊想了半天却没懂,便就闻闻咬一口,没嚼两下就立马两眼放光,满目晶莹:“哇~~啊~~!暖洋洋的咧……”

刑让摇头一笑,瞬间就负手而出,只在身后留下一串的残像:“这是向阳果。不似别处的品种,没有那么圆润。”

“向阳果?”陈俊下巴一歪,望着上头搜刮了半天小脑袋,却是啥都没想到:“没有印象诶。”

刑让微笑解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别人吃不得,你却能吃得。还要经常吃,最好当饭吃。”

“啊~~?”陈俊顿时张大嘴巴,可却突然感觉下巴受限,于是便慌忙地收起嘴脸,可是又禁不住耐人寻味,便挤眉皱脸挠挠头:“可是吃多了……会不会——?我感觉好热哦……”顺便地低头一看,摸摸肚子拍一拍,跟看西瓜熟不熟一样,平白听个回响:“就像里面在烧水,鞥,有温泉一样,本来还只是肚子暖洋洋的,现在倒好,我脑袋也热啦。”

也不止说说而已,此时的陈俊就像被人灌醉的小人儿一般,不但面如关二,全身都是红彤彤的。

刑让微微摇头,轻轻一指弹中眉心,虽然让他眉宇鼓包,可一身的热气却顺着周身毛孔释放出来了。

“啊~~?”陈俊顿时睁大了眼睛,可身形却瘪了,看上去软踏踏的不说,他本人还弓腰塌背的托举着半个果子道:“师兄……我感觉要没了,好想撒尿哦……”

刑让无奈,轻轻一拍这小鬼的后背,助了对方一臂之力:“去吧。”

“嗷……”陈俊转身就走,却不忘再咬一口果肉,嚼的满嘴是汁儿:“刚刚睡醒又困了,还没吃饭就饱了……啊呜。咵、咵,真好吃……”

刑让不由摇头,任他跳下去吹风,也好清醒清醒。

呼呜——坠风冽冽,有如秋冬。

陈俊本来还困的不行,可风儿一吹就醒了,立马来了大精神,又正好看到下面有人,就把果子一口塞进了嘴巴里:“欸——!谁在那?”

萧玉晨一怔抬头,可陈俊却看得瞪大了眼珠子,破天荒了一般惊住了,甚至忘记落脚,直接就一头磕倒了下来!

嘭鞥!

好好的一个阶旁大石头,就被他一头磕炸了。

“啊——!!”萧玉晨顿时发出鸡叫,脖子也快伸掉了,更别说眼睛和舌头,慌忙就丢下长剑冲过去:“小俊!”

“鞥……鞥!”陈俊揉着额头坐起来,可谓一脸难受,可是把手一拿开,不但啥事儿没有,连眉宇上的大包也都消去了。

“小俊,小俊!!”萧玉晨立时赶到,却又不知该如何上手与关心:“你没事吧?啊?说话,说话,怎么傻傻的?”

“啊~~?”陈俊随声张大嘴,再又上下一打量,就露出嗔怪和不满:“你怎么弄成这样啦?全身都是伤……”

“啊,我啊,你没事吧?脑子没有磕坏吧?”萧玉晨也是关心则乱,多少有些顾此失彼的样子。

“啊、呀!没有呀!”陈俊赶紧把萧玉晨的右手从自己额头上面拿开去,用双手揉着额头站起来:“都是你,突然出现,我还以为见鬼了,一头磕下来……”

萧玉晨顿时翻出白眼,没有好气道:“嘟囔啥呢,你是不是才睡醒?我在上面练剑的时候,光看你在那翻身哄大地,一点都没醒觉的。”

陈俊郁闷撇嘴,甚至把整个下唇都外撇出来了,斜眼瞄人道:“什么翻身哄大地……那是山峰~~,就是翻身、也是翻身哄山峰。”

萧玉晨却没好气,直接回去拿剑了:“不跟你说了,我要修炼了。”

“啊~~?你修炼啥子呀?”陈俊赶忙跟上。

“喏,这个剑。”萧玉晨叉腰停下,朝地上的长剑一扬下巴。

“啊~~?这是什么东西啊?”陈俊伸手就把长剑拿了起来,就跟拿着一根小木棍一样不费力,还把这长剑拿举在眼前左右转着看:“这么黑,还是钝的……”

萧玉晨早就开始窒息,但此时才彻底窒住,随后便慢慢睁大眼睛,突然发病道:“哈啊——?!!”

陈俊不由挠头,就把长剑随手翻转了几下,重新看上好几遍:“这有什么好练的?又不锋利,也没器灵,而且修士都是用法宝,用法术,远程攻击的,你、用、剑……”却是一字一顿地埋怨了过去,撇嘴道:“这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置于劣势啊?以后可别怪我欺负你哦。”末了还不忘举起拳头晃一晃。

萧玉晨为之皱眉,随后沉闷挠头,暗自运起全力,郑重其事地用双手抓住长剑,将之一丝一寸地慢慢拿回来,以彰显自己的镇定和从容:“快走吧。早都过去十天了,还不回去修炼。”

“啊?!这都十天啦!”陈俊一怔便惊,撒丫子就跑了:“哎呀~~!真是大懒蛋!我被懒虫害死啦!勤务灵签就算了,我的修为咋办呐!一天落后三天,十天就落后三个月,三个月就是三年,我要被人抛在脑后,再也追不上来啦!”

不等陈俊跑远,萧玉晨的嘴巴突然就往下一瘪,随后就“嘭”的一声松掉了手中长剑,气喘吁吁地瘫着双手喘大气:“这小子……”

峰上,边沿。

刑让不由摇头,随后才把耳门转向陈俊那边:“按照黑麟给我的感觉,这魔孽该是没有具体思想和灵智的……”

“可在这小子的身上……为何有种觉智感?”

他一时费解,便就摇头回去了:“天地造化盘中蛊,一因之变果万千。若能两相交融,相辅相成倒也好。怕就怕……”

却在心中摇头,叹然回府。

再不久,夜娶长空,却有一股来自第七海的风。

“吼——”

那凶兽的魔影极为庞大,是啸于月下,在林野发狂。

呼呜——禁制锁链如同飞火流弧,从八方之下冲射上来,将那只七尾六瞳驹的身体和羽翼捆绑,可是它的四肢和爪趾却无法束缚,每一次践踏都令大地崩裂,每一次甩转都令一方禁军抛飞。

“乾。”左一队全员掐印,齐齐飞向右前;

“震!”上三支从天而降,散落四周;

四向分支齐齐掐诀施法,瞬间结印定型:“泽。”

法令一出,那上百个将七尾六瞳驹围了整整七圈的修士全部凝目变诀,齐齐分手按地,异口同声道:“天雷阵,泽定山河!”

呼呜——呼啸一出,各种电流与灵流便从百人手下流出、冲向左右,眨眼之间就各自奔汇成圆,在那七尾六瞳驹的身外组构出一座七层圆环,随后便是灵链齐出,万箭齐发一般,将那七尾六瞳驹的肢体或关节部位刺破、贯穿、缠绕、勒折、拖倒,连尾巴都被重重缠绕,拖向阵池。

紧接着,大阵本身也华光大放,而随着阵图轨迹的流转与层层阵纹的出现,大阵本身也开始层层激荡,在化作灵池的同时滋生出无数的电流与火弧,让这七尾六瞳驹开始慢慢的沉陷下去。再加上大阵灵链的拖拽和封禁,八方禁制锁链的捆绑与弱化,饶是这七尾六瞳驹再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在嘶鸣厉啸中沉溺下去……

饶是如此,这百修还未停手,立刻层层配合,奇数位全部脱手掐诀,偶数位则是滑手补位,可谓一人顶俩。

“天。”

“地。”

“云。”

“风。”

“逆。”

“束。”

“禁。”

七层修士虽然是从外到内的依次开口,掐诀的速度和节奏也相同,可是层内的法决术式却不同,而且印诀的长短也是越往外面就越长,于是便从内部开始,一层一层的施出法术。

“天雷决。”内层修士目中一凝,他们都是左手并剑、竖在身前,突然地向上挑动右剑指,猛然地翻手下压:“镇!”

轰隆隆!

长夜奔腾,没有雷霆,只是雷动,这股镇压之力就如同空间汇流,全部奔袭而去,浇灌下来,瞬间就把那七尾六瞳驹镇趴在地,沉没过半:“吼哦——!!!”

这孽畜是马科成员,本就不该发出这等声音,奈何失智暴走,两眼血红,它本来就力比道神修士,此间又因为受到镇压发狂,立刻就炸了本源妖核,将一身的束缚全都炸散:“哈啊——”

作为先攻的内层修士纷纷皱眉落手,立刻把修为灌注阵中。

“地动。”二层的先攻成员立刻分推双手,与左右的隔位成员五指交扣:“游沼!”

呼呜——!!

这呼啸瞬间席卷天地,而阵法化作的灵池也好像化作广场喷泉,开始逐层喷发、绕圈拔起,用极其纤薄的屏障挡住了七尾六瞳驹的肉体冲撞和水雷吐息不说,还瞬间扭转成了一幕幕极具渗透和腐蚀性的黑色沼液,不但无穷无尽,还如同疯蛇一般的钻进或冲进七尾六瞳驹的体内,开始不断的盘剥对方的根骨和血脉。

“吼——!!”七尾六瞳驹顿时凄声嘶吼、倒地乱翻,直震得八方轰鸣,山林沦陷。

“云……”三层的先攻成员也看准时机,可是不等运决落手就突然静止,纷纷停顿下来:“是。”

“嘶——”七尾六瞳驹犹如蛇打滚一般,在大阵灵池内胡乱翻滚,拼命抗争。

望着坐骑与契兽如此痛苦,负手站在这处高地上的白公羽也不由咬牙攥拳,突然就瞪运灵眸,将坐骑一身看透。

可是这一望,他却目容扭曲,有狰狞之怒:“寄生虫?!”

他为之震怒,立刻伸出右手,将那团血肉隔空抓住,随后用尽修为,向右拧转,将那一团骨肉都抓攥出来,猛地摄取过来。

“吼——”七尾六瞳驹顿时哀嚎趴倒,早是虚脱,濒临死态。

啪!

白公羽也将这团血肉抓在手中,可它却突然软化流动,欲要攀附右手,将之覆没。

白公羽愤然地抓固肉团,只凭半臂的修为之力就将黑触逼退回去,任它在手中聚成一团,丝线狂摇,胡乱扭动。

感之具体,一众阵修也不由皱眉看来。

白公羽暗暗咬牙,却是不惜动用本源,将之灌注灵眸之内,才勉强看透其中,或是那条小长虫:似蛇无口,白眸无智;如同一条骨蛊,周身覆盖着不全面的骨膜,即为表皮;而内里的肌体,则是完全由血液凝聚。

只是这般看去,它竟然还有些呆萌?

然而,白公羽却不由皱眉:“分身?”

下一瞬,七尾六瞳驹突然沉寂,随后骤然爆破。

嘭鞥!

对于列修而言,这一声轰鸣或是爆炸本就来的极其突然,而众人也只来得及面色一变,那七尾六瞳驹爆成的漫天血碎便被白公羽手上的寄生虫吸摄一空,随后轰然喷发,如同沥青黏液一般爆散出去,不但一路铺展乱窜,还分成数十道逃向西南。

白公羽咬牙怒视,随后慢慢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没想到:以他濒临超脱点的大成道体,竟然被生生扒去一层皮肉,可谓触目惊心。

但指肤之痛,尚是其次,那坐骑之死、间接之辱,才让他怒不可遏,便愤然挥手,将一片热血挥洒,蚀化高地:“灭了它。滴血不留!!”

“是!”外修早去追击,此时阵修也应声追去,奈何那黏液速度更快,越分越多。

“嘶——”它们是为一体,朝着同一个方向奔流,那急切之中有着无法抑制的惊喜,和迫不及待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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