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人……”

鹿溪看的好心疼。

二哥这话,当然听得她心里熨贴。

可是,那可是金的诶!

管它什么新的旧的,金就是金!

嫌它旧,翻新一下不就好了,怎么可以丢掉呢?

杨沅按住了她的肩膀,鹿溪是真的瘦了,只是一摸她的肩膀,就能感觉得出来。

杨沅柔声道:“现在既然有了条件,我理应送你更好的!”

说着,他打开一只首饰盒子。

一只造型精美的银鎏金凤凰纹花头簪,正静静地躺在丝绒的盒底。

“鹿溪,这只……”

鹿溪忽然伸出食指,按在了杨沅的嘴巴上。

鹿溪娇憨地一笑,对杨沅道:“二哥哥的心意,人家已经懂了。只是,女儿家喜欢用什么东西,适合用什么东西,你一个男人家又哪里明白呢,还是让我来吧。”

鹿溪站起身,把杨沅带来的礼物一一打开来。

“这只银鎏金凤凰纹花头簪好看,上边还有金丝缀明珠的步摇,丹娘姐姐身材高挑,戴上它再合适不过啦。”

打从杨沅取出这些礼物,丹娘就格外的不自在起来。

她倒不是嫉妒鹿溪,她也清楚,杨沅此前根本不知道她今天会在这里。

可是,人家深情款款地送另一个女子礼物时,她在旁边看着,岂能不觉尴尬?

却不想,鹿溪不等杨沅多说,就把分配礼物的事儿包揽了下来,而且第一件就给了她。

丹娘既感惊讶,又觉感动。

这一刻,她可是真的死心踏地把鹿溪当了姐姐。

鹿溪不容丹娘推辞,把金簪给她插到发髻上,又拿起一枚精致小巧的金錾花指环,欣赏一番,笑道:“这个适合我。”

说着,她把戒指轻轻推到指上,举起手来欣赏了一下,又继续分东西。

珠宝首饰、泥金提花黄罗真丝的布匹,还有著名作坊的化妆品,鹿溪都是一式两份,和丹娘平分了。

除了薛冰欣想为杨沅解围,让店家做添头送的那只口红,算是鹿溪多占了。

于是,杨沅事先准备好的,情深款款、感天动地的爱情表白,最后就只能加了一個字。

“时间为媒,余生为聘,以你们之名,冠我之姓,始于初见,止于终老,可好?”

他,加了个“们”。

加就加了,他都死过一回的人了,很多事,想开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快活,你快活,那就是人生好生活,矫情什么。

鹿溪都答应了的,他若还夹夹谷谷的,那还是男人吗,那它么就是个“二椅子!”

窗外小河上,鸭哥从水里冒出头来。

他兴奋地抹一把脸上的河水,举起了一枝金灿灿的发簪。

“哈哈哈哈哈,这一定是哪位客人喝多了发酒疯,把金簪都丢掉了。”

“发达了发达了,把它送给我老娘,老娘一定很喜欢!”

……

宋家风味楼的菜肴还真是没得挑,尤其是种种新菜,哪怕是冷羽婵和薛冰欣这种在宫里见多识广的,也一样认不出来。

两人大快朵颐,对每道菜肴的名字也甚感兴趣。

“喂,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薛冰欣想问问传菜的女小二这道菜的名字。

女小二恭敬地答道:“客官,奴家叫秋月。”

薛冰欣听了,顿时就没了向她询问菜名的兴趣。

啊,掌房给我起的别号,果然像个大丫头啊!

性子一向比较清冷的冷羽婵忽然急咳了几声,赶紧端起茶来想顺口气,结果茶也喷了。

于是,她就扭过身去,肩头不停地耸动。

薛冰欣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恨得牙根痒痒的。

女小二一见,急忙冲外边喊:“春花,快取块手帕来。”

外边有人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诶!”

嗯?

冷羽婵的肩膀马上不抖了,薛冰欣的肩膀却开始抖动起来:“咕咕咕咕……”

冷羽婵转过身来,狠狠瞪了薛冰欣一眼,然后咬牙切齿地对女小二秋月道:“伱去,再上一道‘红熬乳鸽’来!”

……

丹娘这边,随便找了个由头,便出了雅间,顺道儿还拧住了青棠的耳朵,把听墙根的小丫头一块带走了。

丹娘不是个不识趣的人,哪怕大官人正式接受了她,她也不会一直抢着和鹿溪一起粘在他身边。

谁不希望有一段独处的时光呢,将心比心嘛。

下了楼的丹娘,正看见眉飞色舞走来的鸭哥。

丹娘怕鸭哥上楼去,耽误二郎和鹿溪说悄悄话,便把他和青棠,一起带到了后厨院里。

先摘菜吧你们!

杨沅爱惜地把娇小轻盈的鹿溪放在自己腿上,轻言蜜语,极尽柔情。

那青春的圆润就压在他的腿上,少女青春的气息毕露无遗。

鹿溪害羞地发现,自从二哥回来,仿佛有了很大的改变,他更热情,也更放得开了。

鹿溪有些怕,又有些羞,但……竟然还有一些乐在其中。

两人就这么耳鬓厮磨着,说着悄悄话。

两人说的话也不需要个头绪,想起什么便说什么。

全是凌乱的碎片,却如飘在心头的新雪,悄悄浸润着小鹿溪的心,让那里清清甜甜的。

“呃……咳!”

不知什么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咳嗽。

鹿溪娇躯一颤,一下子从杨沅腿上跳了下来:“哎呀,我爹来了。”

“你别怕!”

杨沅淡定地站起来,正了正衣冠,对鹿溪小声道:“你先出去,我跟岳丈大人说。”

鹿溪羞喜地嗔了他一眼,又不放心地小声叮嘱道:“我爹脾气不好,二哥你……”

杨沅云淡风轻地道:“岳丈大人一直希望你能嫁个公门中人,我如今不但是公门中人,还是个官,从七品的京官,都抵得上外放一任的知县了,他还会不满意么?”

说完,杨沅把双手一背,脚下不丁不八,昂然而立,把下巴一扬,气定神闲地道:“去,开门。”

“哦!”眼见杨沅如此镇定,鹿溪有了莫大的信心。

鹿溪赶紧跑过去打开门,就见她爹站在门口,挺胸腆肚,双手负于身后。

那神情,和屋里的小郎君出奇地神似,就像一个模子里铸出来似的。

鹿溪垂下头,低低地唤了一声:“阿爹。”

“嗯,我知道他回来了。你先出去吧!”

宋老爹说罢,便举步走了进去。

他努力挺拔着腰杆,不让自己的瘸腿显得那么明显,竟然隐隐走出了八字步的威严感。

鹿溪担心地回头望了杨沅一眼,这才给他们把门关上。

门刚刚关上,杨沅就一个箭步,窜到了宋老爹面前。

杨沅一把搀住他,殷勤地道:“岳丈大人,这边坐,这边坐。”

那副前倨而后恭的嘴脸,着实令人作呕。

宋老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冷笑道:“杨沅,你对我女儿做的好事!”

杨沅站在他身前,弯着腰,赔笑道:“岳父大人,那个时候,小婿还能怎么做?小婿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就算鹿溪不在乎落一个望门寡的坏名声,可还有朝廷的株连之罪躲不过呀。”

方才和鹿溪聊天,鹿溪已经把她偷听到的,父亲和老曲叔他们几人商议搭救杨沅的事说出来了。

杨沅本就觉得,从“至味楼“开始,逃脱的太也轻松,似乎国信所太也蠢笨了些。

这时他才知道,宋老爹竟在暗中,默默地帮他做了许多事。

他一直都知道宋老爹和计老伯他们是从军多年的老兵,却不知道他们竟然是兵王一般的人物。

此刻他对宋老爹不仅有对岳丈的尊敬,也有对这个老兵的感激。

当然啦,这并不影响他刚才在鹿溪面前拿腔作调。

男人嘛,在自己女人面前显摆一下,怎么啦?

“诶,你可别先叫岳父,你退亲的事儿,已是尽人皆知,你打算怎么办?”

杨沅道:“不瞒岳父大人,刚刚回来的时候……”

杨沅把他对吴大娘说过的话,又对宋老爹说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道:“这样,于鹿溪的名声不就没什么非议了吗?”

宋老爹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杨沅又道:“明年开春,小婿迎娶鹿溪,一定把婚礼办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

宋老爹眉头一皱:“你明年开春,就想迎娶鹿溪?”

杨沅心头一紧,还以为宋老爹火气还没消,忙道:“是啊,既然前次的退婚只是作戏,那自然什么都不影响……”

宋老爹摇摇头,肃然道:“你以为我在跟你说这个?到明年开春,你大哥去世还不满一年……”

杨沅这才恍然,原来宋老爹是在说这个。

他和大哥的感情自然毋庸置疑,只不过,做为一个现代人,他更认可厚养薄葬一类的思想观念。

一个人的思想观念,是没有那么快被古人同化的。

他没觉得拘泥于守孝多少天才是对大哥的缅怀,相信大哥也愿意见到他成家立业。

宋老爹却严肃地道:“没错,人死了就是死了,老子在战场上,见多了死人。人都死了,许多的臭规矩对他来说还有个鸟用啊!

可是,朝廷礼法如此,天下人情如此。你现在是官,一个官,在这些方面就绝对不能留下半点污迹,否则,早晚成为别人对付你的手段。”

杨沅顿时憬然。

宋老爹道:“父母之丧,是‘斩衰’,居丧三年。兄弟之丧是‘齐衰’,要居丧一年。仔细算下来,你们的婚事也就是从明年春天挪到明年夏天了。不过,那样也显得太急切了些,再往后挪一挪,就明年中秋吧。”

“是是是,还是岳父大人想的周到。那小婿就明年中秋,再隆重迎娶鹿溪过门儿。”

宋老爹重重地“嗯”了一声,道:“好,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过,‘鹿饮轩’里,现在还有一个来提亲的举人,一个来提亲的太学生,上门提亲的,又不好打出去,你去想办法打发了吧!”

杨沅吃惊地道:“他们还没走呢?”

宋老爹老脸一红,居然有些忸怩:“咳!之前吧,那些媒婆来问,咳!老夫自然是说,我闺女现在是自由身,还没许人呢。这不……就整岔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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