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总是飞快划过,一眨眼又要回县里上班了,自行车后座绑着大包小包,两人回了城。
江梨照例想去黑市摆摊,可齐少强心疼她,“如今风大雪大的,在外头不一会儿身子都凉透了,不如等开春了暖和点再出去。”
江梨闲不住,但冬天摆摊确实不好受,加上又想起秦晓婷托自己找房子的事情,于是也赞同了齐少强的想法。
她在家属院转着圈问有没有愿意出租的房子,又去了外头看了几间要出售的房,都没找到比较合适的。
不是太小了,就是周围住着的人太多,人多口杂也不适合秦晓婷养胎。
她一边转悠着,眼看到了饭点,有点馋国营饭店的黄花鱼了,于是往那边走,却在供销社附近看见了许久没见的江天赐。
大冷的天,他穿着件旧毛衣,冻得脸色发青,还耍帅似的撩头发,似乎在等人的样子。
没多久来了个穿花棉袄,系着红丝巾的女人,女人看着年纪有四十了,但身材丰满,走起路来胸前颤颤巍巍的。
两人虽然没说两句话,可肢体语言骗不了人,那股子黏糊劲看着就不一般。
女人拉着江天赐进了供销社,扭着嗓子要买雪花膏。雪花膏三块钱一罐,江天赐掏钱的时候明显心疼了,却被女人一个媚眼扫过来,整个人软骨头一般靠在了柜台上,买下了雪花膏。
出了供销社,见四下无人,江天赐拍了一把女人的屁股,凑到她面前,“兰花姐,你要的东西我都买了,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
马兰花拿着新到手的雪花膏迫不及待地擦了一点,然后闻了闻这香味,贵的东西就是高级,比蛤蜊油好用多了。
眼见她不回话,江天赐急了,“兰花姐,你可别骗我,今晚我要在你家过夜。”
马兰花见这毛头小子真急了,不紧不慢地收起雪花膏,“今天不行,我婆家亲戚要来。明天,明天晚上我给你留门。”
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的,吊着这小子也花了三五十块了,是时候给点甜头了,免得这愣头青不管不顾的,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来。
江天赐听了这话浑身火热,看着马兰花妖妖娆娆的样,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
“我就知道,兰花姐你不会舍得让我憋死的,明晚我早早的来”,江天赐在她胸前拧了一把,过了把瘾,这才舍得放开。
马兰花在心里咒骂他,“这还有人呢,被人看见了到时候咱们俩都要玩完。你先走吧,咱们俩分开走。”
江天赐依依不舍,自从尝过一次那事情的滋味,他这些天做梦都在回味。
马兰花这女人又是个奸猾的,不见好处根本不让他沾身的,害得他都快憋死了。
“好你个**,背着我儿子在外面偷人!这就是你的奸夫是吧?”
一声暴喝在江天赐耳边炸开,江天赐下意识转身就跑,却撞上了一堵厚厚的肉墙。
一个肤色黢黑,浓眉大眼的汉子正对着他怒目而视,这么冷的天,他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夹袄,手臂上肌肉绷紧跳动,一把就抓住了江天赐的脖颈。
那边马兰花也被她婆婆堵住了,她婆婆六十多岁,还带着两个年轻的妇人,三个人抓着马兰花一个人打。
马兰花虽然势单,但力气大得很,拽着她婆婆下死手,嘴里也不干不净骂,“放你娘的狗屁,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偷人了。你抓奸在床了吗?
你儿子才在外头不干净,花花草草一大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蹬鼻子上脸起来了。”
“你这个尖嘴的娼妇,你以为我没证据吗?你有几个奸夫,我老早就数清楚了,你要是不想事情闹大去蹲板房,就老老实实跟我回家。”
“老娘跟你回个屁的家,你个老妖婆。你儿子也在外头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要是我闹起来,你儿子也要游街。”
马兰花当然知道她婆婆想干嘛,无非就是看她手里捏着几个钱,想着抓她回去又出钱又出力地给她养老罢了。
她婆婆才不在乎她儿子戴绿帽呢,她和他儿子老早就撕破脸了。
要是她手里的钱都给她婆婆,说不准办事的时候她婆婆还会替她看门放风呢。
江天赐到底年纪小,被那壮汉几拳头捶下去,什么都交代了。
“你敢和我弟媳妇搞破鞋,信不信我让你下农场?”
“好汉饶命,求求你放过我。”
马兰花看着一下就招了的江天赐恨铁不成钢,真是个软弱性子,不说跟人对打吧,别人一动手你就吓尿,这也太怂了。
“饶过你?那你睡我弟媳妇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那你要怎么样?”江天赐哆哆嗦嗦,他自小在家受尽宠爱,连骂都没挨过,更别说被打了。
“赔钱,至少要赔一百块钱”,两个妇人当中那个年轻点的开口了,眼神里头是掩饰不住的贪婪。
“好好好,我赔钱。你们先把我放开,我回家拿钱总可以了吧。”
江天赐一口答应,马兰花的婆婆暗自咬牙,本来以为这小子是个乡下人,提出一百块就是留出讨价还价的空间,却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
看来还是要少了,马兰花婆婆一阵心疼,早知道要二百了。
几人押着江天赐回家拿钱,江昌义和王菊花一见这阵仗,人都吓昏了。
王菊花看着嘴角青紫脸上还擦破皮的儿子,心疼得像是被人剜肉一般,尖叫着扑过去和几个女人扭打起来。
还是江昌义见不对劲,这才问出是什么事情来。
一听说江天赐和人儿媳妇搞破鞋被抓,江昌义眼前一阵黑,差点没站稳,“你说的城里对象,就是这个女人?”
马兰花翻了个白眼,挺起傲人的胸脯,“老娘怎么了?配你这个瘟鸡样的儿子那是绰绰有余。”
“你个不要脸的烂货,年纪一大把还勾引我儿子,我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