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松了一口气,这两个小祖宗终于安静了下来。
“那个公子,真是谢谢您了。玉儿,快把公子带到二楼,好生伺候着。”王妈妈忙唤一旁的一个人侍女。季南北给叶浮珣盖上被子,看着眉头紧锁的人儿,忍不住伸手替她抚平。一伸手不由的牵动了伤口,微绉了一下眉头,又恢复如常。
王妈妈睁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气,转身挡住身后的侍女,“都出去,重公子没事,都别在这儿站着了,都下去干活……”说着王妈妈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关上门,扭着肥胖的身子走到叶浮珣床前,“这位公子,我们家公子虽然男子装扮,想必您也看出来,那可是真真的女子,男女授受不亲,您赶快出去吧。”刚才她看到了什么?这个男人摸了宸王妃的额头,这是要给宸王殿下戴绿帽子的节奏吗?王妈妈不敢想刚才是否有人看见方才他们俩个人的越轨之举。
季南北压下眼底的柔情,转身说道,“你好好照顾她,等她酒醒了,记得给她喝碗解酒药。”声音淡淡的,带着他独有的温和。
王妈妈只知道季南北经常来明月阁,却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只是隐约觉得此人身份不简单,“公子放心,奴家我一定照顾好我家公子。”
季南北看了一眼依旧紧锁着秀眉的叶浮珣,正欲转身离开之时他的衣角被一只素手紧紧地拽住了,床上原本醉倒的人儿,嘴里不知道在梦吟着什么。
“哎哟,我的公子,我的王妃啊。”王妈妈看着某个王妃作死的节奏,上前想要掰开叶浮珣的手,却越掰越紧。
“疼……”叶浮珣梦吟了一句,季南北一把推开王妈妈那肥胖的身子,眼神如同利剑一般看向她,趔趄一下的王妈妈,有些害怕的看着季南北,刚才她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啊。
只见季南北低头仔细查看的手,见其并没有什么受伤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不要走……”叶浮珣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里一直呢喃着不要走,表情不安带着巨大的痛苦,“火……”
季南北上前探了探叶浮珣的额头,一双柔荑立马握住了他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眉头微微舒展开来,王妈妈再一次吸了一口冷气,仿佛发现了什么奸情一般,走到叶浮珣床边轻声叫道,“王妃,王妃……您醒醒……”
“疼……”
“出去!”季南北冷声说道,王妈妈一愣,看了看又有些不安的叶浮珣,又看了看一旁温柔地看着叶浮珣的季南北,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轻咳一声,“我警告你啊,不准对我家公子做什么?否则,宸王殿下扒了你的皮!”
“当归!”
季南北冷喝一声,守在门外的当归推门进来,托着王妈妈那肥胖的身子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叶浮珣和季南北两个人。
这是季南北第一次和叶浮珣待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没有别人的打扰,他静静地看着梦吟的叶浮珣,眼角划过的泪痕,伸手轻轻擦去,看着那抹娇嫩的朱唇,服下身子想要一探香泽,他随着自己的心,缓缓地靠近自己的所爱。
“阿濯……”
轰隆!女子嘴里梦吟出来的名字如同一道雷在他的头顶炸开,他猛地起身,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床上这个女子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妻子,而他却在觊觎她?!从一开始他就放弃了,不是吗?季南北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卑鄙,像个小偷一般。他伸手掖了掖叶浮珣滑落的被角,他的另一只依旧被握住,看着那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季南北忍不住回握住那只他早就想要牵住的手。
梦里的叶浮珣仿佛有了什么力量,让她安定下来,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蹭了蹭枕头,舒服地睡了过去,季南北看着像只猫儿一样的叶浮珣,嘴角微微挂起一抹微笑。
叶浮珣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又被钉在了椅子里,四肢不能动弹,满身血污地待在地牢里,日日受着鞭刑,而这次将她钉在椅子上的不是别人,而是慕容,而宋寒濯就坐在一旁,冰冷地看着她。
叶浮珣恍恍惚惚地不知道睡了多久,当她缓缓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四处打量着房间的装扮,好像是在明月阁内自己的房间,这才放下心来,准备起来的时候,看见了趴在床边睡得安详的季南北,他还握着自己的手?!微微一愣,季南北怎么在这?!!某个王妃的大脑一片空白,她隐隐约约地记着她来找温言诉苦,接过苦没有诉,温言先喝醉了,然后她觉得难过,也喝了酒?后来呢?后来怎样了?!叶浮珣掀开自己的被子见自己的衣服依旧完整无好地穿在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季南北,季南北……”叶浮珣轻声叫着睡着的人,季南北睡眼朦胧地看着叶浮珣,“珣儿,你醒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叶浮珣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子,瞪着眼睛问道,“你怎么会在明月阁,?发生什么事了?”
已经清醒的季南北看着一脸懵逼又防备的叶浮珣,压下眼里的受伤,突然欺身向前,坏坏一笑,“珣儿,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不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嘛?”
“你……你……你别胡说!”叶浮珣向后退,退到床角,将被子都堆在了身前,“我怎么可能对你做什么呢?你别想骗我。”
“唉,好伤心,看来珣儿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我就委屈一下帮你回忆一下。”说着季南北已经离叶浮珣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近了,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萦绕在叶浮珣的鼻翼,竟然很好闻,跟宋寒濯身上的龙延香不一样的香气,一想到宋寒濯,叶浮珣一把推开季南北,“谁要回忆?你少胡说!”叶浮珣一把掀开被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喝醉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就算我对你做了什么,那也是无意识之举,你不准那这个事来威胁我。”
刚才那一推,叶浮珣用了十分的力道,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裂开,季南北捂着右肩,脸色略带苍白,胳膊肘撑着床沿。
“你怎么了?”叶浮珣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顾不得纠结刚才的事情,担心地问道。
“哈哈哈哈,骗你的。”季南北忍着疼痛朝叶浮珣爽朗一笑。
“你竟然骗我!”叶浮珣生气地将枕头扔在他的身上,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余光撇到季南北脸色有些凝重地捂着自己的右肩,他的脸色太过于苍白,猛然反应过来,他有可能真的是受伤了。忙放下茶杯,上前扶住季南北,“你怎么受的伤?谁伤的你?”
“一点小伤。”季南北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朝叶浮珣笑道,“这次怎么那么聪明。”
叶浮珣白了他一眼,扶着季南北坐下,“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了,真的是一点小伤,刚才那是骗你的。”季南北笑着说道,见叶浮珣依旧阴着一张脸,心里一暖,又说道,“你忘了,我可是神医圣手,自己的伤势如何,我心里有数。”
“医者不自医,你没听过吧。”翻箱倒柜找到了一瓶金创散,“把衣服脱了。”
季南北诧异地看着叶浮珣,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前,“你要对我干什么?”
叶浮珣没有空理这个给自己加戏的男人,粗暴地拉开他的手,“快点。”
季南北笑笑,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只露出了受伤的右肩,包扎好的白布已经渗血了,叶浮珣秀眉微绉。
“你这药管用吗?”季南北有些瞧不起叶浮珣手里的那瓶金创散。
“管用吧。”叶浮珣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药,无辜地看着季南北,“放心吧,没事的,这是金创散,虽然比不上你那些灵丹妙药,但是最起码能够止血。”
“还是用我的药吧。”说着宋寒濯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精致的白瓷瓶,“这可是上好的紫玉散,对伤口愈合有什奇效。”
叶浮珣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心里想要骂人的冲动,拼命地告诉自己这是伤员,不能爆粗。没好气地接过宋寒濯手里的紫玉散,将他身上的白布拆开,一道很深的伤口呈现在她的眼前,类似于剑伤,穿透了他的肩膀。
叶浮珣倒吸一口气,“怎么会伤那么重?”小心翼翼地将紫玉散撒在了季南北的伤口处。
那双柔软的小手,仿佛缓解了季南北的伤痛,温热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肩膀出,皮肤与皮肤的接触,让季南北有些心猿意马。
“好了。”叶浮珣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收起带血的白布,将药放回了原处,再转身,季南北已经穿好了衣服,活动了一下右臂,感觉好多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怎么会伤那么重。”叶浮珣信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锲而不舍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