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徒孙,侄徒孙……我的乖侄徒孙醒了……”众人远远地边听到有人呼喊,能喊季南北侄徒孙的人,除了云颠山人,恐怕整个乌麒山就再也没有人了吧。
“师叔祖。”季南北含笑地说道,云颠山人二话不说就把手搭在季南北的脉上,“不错不错。静养几日便可。”云颠山人摸着自己刚留出来的胡子说道。季南北刚刚出关,精神有些不济,便回到自己的院落里休息。
“我闭关这段日子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季南北问道。当归微微一顿,脸上有些不自在,尽管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季南北捕捉到了,“发生什么事了?”
“紫凌王前来求诊。”
“东临,为何人求诊?”季南北疑惑地问道,除了两年前他为越贵妃也就是当今的德宁太后求诊,今日又来求诊,能让宋寒濯不远千里迢迢来到乌麒山求诊,恐怕只有……季南北心里一紧,“可是紫凌王妃出了什么事?”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啊……公子,公子,您去哪儿里啊?您身子还没好呢!”当归话还没有说完一抬头季南北已经消失在院子内了,当归忙抬腿跟了上去。
“季公子,您刚出关这是要去哪儿里啊?”隐天在门口撞见了行色匆匆地季南北,忙拦下问道。
“下山。”季南北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季公子您可不能下山,您刚出关就下山,这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呢?”一旁的隐玥忙追上去拦下,脑光一现,“季公子可是要去见紫凌王?”
“他在哪儿?”
“左华林。”
季南北正欲施展轻功前往左华林,奈何刚出关,身体还没有恢复,内力武功暂时封闭,隐天剑眉一挑,单手抓住季南北的肩膀,脚尖轻点,便带着他朝左华林去了。
“师兄,等等我。”隐玥忙追上去,平日里他季南北何时这么狼狈过啊,竟然还是被隐天提着去了左华林,刚入左华林,宋寒濯便听到动静,警惕地拿起桌子的剑,一出门便看到了季南北,还未开口,季南北便匆匆问道,“她怎么样了?”
虽然某个王爷不是很开心自己的王妃被别的男人关心,但是碍于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够救叶浮珣的人,这些都玩都不论,“情况不是很乐观,我们时间不多了,必须马上启程回京城,在路上本王再跟你详说。”
“好。”季南北点头就要随宋寒濯去,隐玥忙拦住说道,“季公子,您刚出关身体正处于虚弱,不适合长途跋涉……”
“人命关天,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不必再多说了。”隐玥还想说什么,话还未出口,便被季南北制止住了。“我心意已决。”
“若是公子想去,我们我不拦着,但是请允许我一同跟着你去,你现在身体虚弱,内力武功都是暂时封闭,有我们在,师祖问起来,也好交代。”
季南北看了一眼宋寒濯,说道,“那就有劳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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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起风了,您就别在窗前站着了,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弄儿将外衣披在慕容身上,好言说道,顺手关了窗户。
“王爷走了几天了?可有信传来?”慕容说道。
“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至今还没有信传来。”弄儿将一些点心摆在桌子上说道,“姑娘别担心,王爷一定会平安归来了,今儿有厨房现做的点心,姑娘要不过来尝尝。”
“不用了,你退下吧。”慕容淡淡地说道,弄儿看了一眼慕容,微微福身退了出去。
慕容又伸手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外已经败了的桃花,目光不由的有些幽怨,叶浮珣这个女人马上就要死了,还要霸占着她阿濯哥哥的心,她实在不甘心,不甘心啊!
“不甘心,有什么用呢。”慕容一惊回头一看,竟然是上一次给她寒冰煞的那个黑衣女人,她依旧带着面纱,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你怎么进来的?!”慕容紧张地看着谢泽毅,唯恐他被别人看到。
谢泽毅冷笑一声,傲慢地说道,“小小的紫凌王府还难不倒我。”
“你想做什么?!”慕容隐隐约约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再利用她,不过利用也好,帮助也罢,对于她们两个来说,应该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叶浮珣,“叶浮珣已经中了寒冰煞,时日无多了,王爷已经去江南求诊问药了。”
“哈哈哈,中了寒冰煞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任凭紫凌王请尽天下名医,用尽天下明药。”谢泽毅捏起桌子上的点心,仔细欣赏着,“我是来帮助姑娘的。”
“帮我?”
“想必姑娘已经看到了,就算紫凌王妃不久于人世,紫凌王依旧不惜代价为其求诊问药,恐怕就算她死了,紫凌王的心里恐怕也会有她的一席之地,到时候姑娘和紫凌王同床异梦了。”
慕容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她承认眼前这个人将她心里所想全部说中了,现在的宋寒濯满心满眼的都是叶浮珣,她决不允许她的阿濯哥哥心里有别的女人,哪怕是个死人也不行!
谢泽毅满意地看着慕容变幻的脸色,将一个褐色的木盒放到桌子上,“这个是苗疆相思盅,里面为一母一公两个盅虫,一男一女用血喂之,两个人必然会相亲相爱一辈子。”
慕容拿起那褐色的木盒,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两个一白一黑两个瓷瓶,“我怎么相信你,万一这是毒药怎么办?”
“你可以选择不吃,那就让紫凌王想着念着紫凌王妃一辈子,说不定还是京城的一段佳话。”谢泽毅说道,“或者你也可以赌一把,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也不错,对了还有一种比较中性的办法——你自己先吃下去,然后在给紫凌王吃。”
慕容脸色凝重地看着手里的盒子,眸子里闪过坚定,“哪儿个里面是母盅?”
“白色瓷瓶。”
慕容二话不说,打开白色,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滴在母盅上,本来僵硬的虫子瞬间活了过来,不一会儿便化作点点粉末全部消失在慕容的体内,谢泽毅得逞地一笑,“对了,我忘记提醒姑娘了,若是公盅十五日内没有男人的血来喂养,那姑娘可能就会毒发身亡。”
“你怎么不早说!”慕容脸色一变,十五日,不知道宋寒濯能不能赶回来,若是赶不回来,那她岂不是……
“姑娘你也没问啊……”谢泽毅一脸无辜的说道,等慕容在抬头,屋里早已没了人影,慕容呆呆地看着自己手里褐色木盒,扬声叫丫鬟进来。
温言今天不知道倒了哪辈子的血霉,不仅碰见了魏冥堇,还碰见了魏冥堇的老婆,怎么看都是自己一副小三脸,而人家一副正室的做派。
“温姑娘,好久不见了。”魏夫人娇艳的脸上挂着一抹虚位的笑意,让叶浮珣看了都忍不住恶心,而一旁的魏冥堇则干坐着不说话,依旧一张冰山脸,在他看来,温言早晚都要跟王林奕共处,早点认识也没有什么不好,无非就是女人之间的那点争宠,就算温言不是正室,但是自己喜欢她,这就够了。
“早就听王妃说魏夫人在王府做客,出入王府这么久今儿个才遇见魏夫人啊。”输人不输阵,温言声音柔和,却带着几分清冷,面对王林奕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卑不亢。
“以前温姑娘在我们鹰水城做客,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温姑娘可别往心里去啊。”王林奕句句都以女主人,魏夫人的身份来跟她说话,弄的温言都想笑,她在鹰水城的时候,恐怕还没有你王林奕了吧。再说了,鹰水城那个破地方,她真的不想再去第二回。
“既然今天都碰上了,我有事要说。”一直沉默的魏冥堇终于开口说话,“我准备带温姑娘回鹰水城。”
“啪嗒”一声,温言手里的茶盖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一旁伺候的丫鬟忙捡起来,王林奕脸色微僵,“夫君想把温姑娘带回去?”
魏冥堇点点头,王林奕立马笑着拉住叶浮珣的手,“那敢情好啊,夫君整日忙着事务,也没有一个人陪我说话,若是温妹妹去了,我也不会无聊了。”
温妹妹,称呼变得还真快,还有谁是你妹妹,没事不要乱认亲戚,再说了,去不去鹰水城你们问问当事人好不。“魏公子说笑了,最近我还没打算去鹰水城。”
“言儿……”魏冥堇脸色一沉,看温言淡淡的神色,心里一紧,只听见温言不疾不徐地说道,“在这里温言谢过魏公子邀请,若是有时间,一定会去鹰水城拜访。”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言眼尖地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朝这边走过来,心里微动,看着魏冥堇淡淡地说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二位了。”
“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