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吴燕夏可能喜欢男人,他也可能喜欢女人。
吴燕夏说他最初也对魏奎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刮目相看,不然不会和魏奎聊了这么久才有点遗憾地带他上床,啊不,上船整他。夏大仙显然也是颜控,不过他的“控”从来是不分男女。看到好看的小伙子小姑娘都多看两眼。
“德勤山人说我很难结婚,因为我的缘分和每个人就只有那么一丁点。他也说很难给我算命,因为看不透我的人生。”
“你为自己看过星盘吗?”
“当然。我的金星和冥王天王都有相位的,木星还空相,确实有同性恋的可能……我的人生真是不能更艰难点了。”
梁凉偷偷笑了,她愉快总结:“大仙你没有恋爱过啊。“?吴燕夏立刻追问:“那你谈过几次啊?”
”……我也没有。“她说出口就发现自己不乐意讲这个话题。
>>>第五,吴燕夏眉毛上的小痣是大吉面相。
吴燕夏不动声色地吹嘘自己,类似于他八字很好,旺财旺运,从小到大几乎只考第一名。而且眉毛里有红痣说明有钱,特别有钱。他的手还软,这说明富贵,特别富贵。
梁凉木着脸,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点头,他的手在放松状态下摸着确实挺软的。
>>>第六,吴燕夏没多少朋友,杨雨薇算一个,两个人每月约着出来喝一次酒,她买单。
“我俩一起看球赛,她有时候会帮我介绍一些私人客户,或者是我有什么投资和理财问题会问问她。”
占星师是一个很受欢迎的职业,他电脑里目前有至少五千张星盘记录,从豪门贵戚到□□打手,但没有和任何客户成为私人朋友。
“我不善于交朋友,你别笑啊美少女,但我真的是一个特别愿意安静的人。平时最好谁也别理我,我也不想跟你们喝酒,你们别找到我。其实我一年跟别人在外面吃饭连10回也没有。”
“哼,大仙你每天在家只需要躺着收房租就够了。”
他笑了:“也不是房租的问题,如果你不想交房租以后可以不交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啦……”
梁凉继续歪头盯着吴燕夏的后背,这人这么懒,让他养着神灯和坦克应该挺嫌麻烦。以前总觉得遇到吴燕夏很倒霉。但也许在对方眼里,她和她的坦克也许才是打乱全部计划的烦人精。
>>>第七,吴燕夏天生的体温就比别人凉,他生肖也是属蛇的。
>>>第八,吴燕夏是否还有其他超能力。
梁凉没想到,在她吞吞吐吐的说了自己刚才的感受后,吴燕夏变戏法般地沉下脸。
他坚决否认自己的肉体有止痛阵痛的能力,说偶尔、罕见、极少数情况下,确实能感知到别人的情绪,但绝对没有分担痛苦的能力。
这人只要阴沉着脸就受不了,她不敢继续问,但依旧怀疑又小心地盯着他。
就是有嘛……
>>>第九,吴燕夏相信星盘。
德勤山人好几次说要收吴燕夏为徒,但他拒绝了,吴燕夏板着脸说他只想当一名占星师。
第十,吴燕夏说他不算命。
“但我以前算过命。”他思考了一分钟后承认了。
吴燕夏刚接触星盘,还是一个开朗而吊儿郎当的文科男大学生,觉得占星有点意思但又对可靠程度非常怀疑。于是每每拿到别人的星盘,为了证明什么就开始饶有兴趣地推对方的过去,后来又开始推算对方的未来。
他早期风格和魏奎很类似,都是敢面不改色地谈相当相当工口下流话题,但又很聪明不沾自己事的男人,说话特别不爱给人留情面,像是什么“你这恋爱肯定黄,过几年你可以找个更好的”和“你最近这两年是很招小人,没关系,熬过第三年就起运了”,或者“你下个月婚姻运就来了,你去整整容吧”。
有经验的占星师可以从星盘上看到别人人生的变化,大好运和厄运确实有可能预测到的。
吴燕夏对别人的过去算得太准了,让人忍不住相信他对未来也能预测相同准确。但“预测”这种亚文化是很邪气的,其中最邪气的地方就在于它极其讲究报应。
“当我们陷入迷茫的时候,特别想听一种预示,想让外界把这种痛苦中止。就像一个人加班太多,会忍不住喊再也不想工作了。但其实痛苦是人生常态,痛苦就是一种思考镜像会让一个人对现状反思。但我这时候跑去跟他说,哎,姐们儿,你这痛苦是因为什么什么星象,过两个月就会熬过去,然后她信了,她不反思了,她觉得把这段时间浑噩熬过去就算了。这就相当于我当了一种止痛药。”
梁凉默默地补充,对啊对啊,就像他强有力的压制了她的痛经一样。
“因为我的参与,对方原本的命运有了变化和停滞,然后这报应就轮到本大仙自己头上。”
吴燕夏犯了新手占星师都会犯的错误。有那么几年,他以为自己在看星盘但其实一直在没有节制感的算命。预测越是准,造成的后果越是厉害,也是那段时间,吴燕夏浑浑噩噩地买了那凶宅,脸上一直长痘,有两三次机会还差点出车祸。
后来他醒悟过来,索性把这句话印成T恤每天都穿在身上,警戒自己。
“好吧。”梁凉这才懂他总穿那T恤的含义,她依旧对这些怪力乱神懵懵懂懂的,而且身体虽然不难受,但又有点困了,“原来是这样。”
“那你为什么总天天穿LO服?”吴燕夏又冷不丁问她,“是因为觉得这种衣服好看?”
“是因为我喜欢穿,我明白很多人觉得LO服不好看,会觉得夸张的。但我每天穿着它都很开心。”她语气里的那种本能性防备,让吴燕夏感觉到她以前被问过很多次这种问题。
吴燕夏转转眼珠,他用一种非常伪善的态度随口说:“魏奎喜欢你这么穿吗?”
梁凉沉默了很久。
又过了一分钟,前方的男人才看到投射在地面上梁凉的影子很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内心简直快要乐开花了,不由眯起了眼,但是口头还很严肃地总结:“魏奎比你长得好看多了,品味也好。美少女你完全配不上人家的,大胆放手吧。”
梁凉听了这话很不高兴,她不太懂反驳,只好期期艾艾说:“那他也不会喜欢你的。”
“他肯定不会喜欢我的。”吴燕夏大方地承认,马上就要把魏奎最喜欢的女人夺走了,他能喜欢自己就见鬼了。
梁凉却暗自后悔自己说话过分了,急急地接下去:“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大仙,他其实也不喜欢我的。”
吴燕夏再次被她逗笑了,他意味深长地回头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这时候,梁凉发现两人居然停在她家楼下。
吴燕夏说今晚看她难受的份上,准许偷懒捡屎一天。不过她得把她家里曾经给狗刷牙的那套牙刷和牙具拿下来。
梁凉赶紧回家打包了足足一大书包的宠物用品,包括狗梳子狗沐浴液和狗粮。吴燕夏费力地把那粉红色桃心袋子背在后面,像衣锦夜行的小偷样骑着自行车飞快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