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身上确实疼得厉害,只是现在总觉得手背比身上还疼。

他想不通为什么。

为何戚飞燕每回见到他,都是一副冷漠沉寒,对他恨之入骨的样子,仿佛他十恶不赦一般!

明明,他也没做什么对不住她的事情。

“我就这么让你瞧不上?”

萧琅脸色绷得紧紧,“你宁可许诺一辈子不嫁,也不肯做我的王妃?”

他刚挨了父皇一顿惨烈的家法,父皇责他孟浪轻浮,边打边在他耳边喝骂,“给你铺好了路你都不肯好好给朕走!戚飞燕哪里配不上你?难怪飞燕看不上你,宁愿赌咒发誓终生不嫁也不肯嫁给你,你这臭德行,别说她,朕都瞧不上!在外流浪几年,学了一身臭毛病,你还记得你是个什么身份吗,不肖的东西!”

萧琅跪伏在地上承受着帝王之怒,嘴上应着错,心中却满是嘲讽。

在外流浪几年……说的可真轻巧。

那几年他过的是什么猪狗不如的生活,他们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得以重新回到父皇的视线中,回归皇子的身份。

而他的父亲,黄袍加身登上帝位,坐拥江山三宫六院无比荣耀的时候,可还记得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可还记得他的亲娘?

皇帝边打边骂,别的他并未听进去,只听进去了那句“戚飞燕宁愿赌咒发誓终生不嫁,也不肯嫁给你”……

萧琅咬了咬牙。

戚飞燕,她到底在狂些什么?

“三皇子就这么确定,自己能封王?”戚飞燕一声讥嘲,萧琅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脸色更加难看。

蔺远臣站在两个人中间不远处,左看看、右瞧瞧,一副看戏姿态。

“走。”戚飞燕一把揪住蔺远臣的脖领,拽着他离开。

萧琅在身后扬声,“我救了你,连句谢语都没有,这就是戚家的教养吗?”

戚飞燕头也不回,“让戚嫣然在床上谢你吧。”

“……”

话说的直白粗鄙,萧琅看着戚飞燕离去的身影,脸沉得能滴水。

他听到消息,把戚嫣然扔在北宫巴巴地赶过来救她,就是想借机和她和好,缓解一下两个人之间紧张的关系。

没想到戚飞燕完全不领情,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他又看向走在她旁边的那道身影,眯了眯眸。

那人又是谁?

她身边的男人可真多,多的叫人生气。

戚飞燕带着蔺远臣往前走,蔺远臣跟在她身后,不耻下问,“咱这是要去哪?这也不是出去的路啊……”

“谁说要出去了?”

戚飞燕瞥他一眼,“你不是来查案子的吗?刚来就要走?”

呃。

蔺远臣眨了眨眼睛,“咱们不是都暴露了,还查?”

“我暴露了,你又没有。”

戚飞燕说着,便将易容的小包袱塞到蔺远臣手里,“帮我拿一下。”

蔺远臣捧着包袱,眼睁睁看着戚飞燕手上飞快地将自己又打扮成了另外一个样子,看得他目瞪口呆,“蒋照将军?”

“嗯。”戚飞燕抬了下宽宽的眼皮,“像吗?”

蔺远臣:“……不说话就很像。”

戚飞燕将包袱整理好,纳闷道:“我易容术不弱啊,可是萧琅是怎么认出我的?”

若说在烟雨楼那次是试探,可今天这次呢?

有备而来?

蔺远臣看着她,犹豫着,“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屁就放。”戚飞燕毫无耐心。

“你真粗鲁。”蔺远臣万般嫌弃地看她一眼,又正色道:“我瞧着三皇子对你是志在必得,打定主意要娶你进门。”

戚飞燕冷笑一声,“那是他痴心妄想。我也打定主意,绝不嫁。”

这一世她和萧琅只有一种关系,就是宿敌。

绝不可能再做夫妻!

“那你想嫁谁?”

蔺远臣一挑眉,“小侯爷?”

“那个大嘴巴。”戚飞燕撇嘴,“你可饶了我吧。”

蔺远臣想了想,“其实我有个远方表弟,人也不错……”

“你放过人家吧。”

戚飞燕抬眸看他一眼,“别乱点鸳鸯谱了,我谁也不嫁。女人这辈子难道非得嫁人才能活下去吗?我靠自己,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蔺远臣听着她的话,眼神闪过一丝讶异,久久不能言语。

女子婚嫁是大事,从闺阁到夫家,无疑是第二回投胎,嫁的夫婿是人是鬼,争不争气,全凭运气。

他还是第一次从女子口中听到这番言论。

这小燕子,真是离经叛道、胆大包天。

“走吧,继续查你的案子。”

戚飞燕道:“你方才在萧琅面前没出声是对的,万一他将你也认出来,那才是真的打草惊蛇。”

蔺远臣应了一声,却是将戚飞燕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刚才是不是挨了好几棍?不疼吗?”

“你想试试?”

戚飞燕回眸瞄他一眼,揶揄道:“就你这瘦弱的身板,挨上两棍都能吐血。”

“……”蔺远臣难得被她排揎一顿没有反驳,只撇了下嘴,“那你怎么没吐?”

戚飞燕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皮糙肉厚,没事。”

蔺远臣望着戚飞燕的背影,可能是她给鞋子垫了东西的缘故,忽然觉得她的身影伟岸得很。

戚飞燕不知道蔺远臣脑子里神奇的想法,只琢磨着案子的事,“查案我是外行,你有什么头绪吗,从哪查起?”

又道:“机不可失。今天这帮人都喝大了,防范心会减弱,咱们得抓紧时间。”

蔺远臣“嗯”了一声,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我了解到戚家军的红头巾是一月一领,都是以旧换新,实名登记的对吗?”

戚飞燕点头,“是。”

蔺远臣又问,“那军中什么样的级别会有红头巾?”

“百夫长及以上。”

戚飞燕道:“百夫长以下级别用的都是蓝色头巾。”

蔺远臣眸光一闪,看向戚飞燕,意味深长道:“如今戚家军剩下的百夫长可不多。”

戚飞燕心猛地一震。

而且那红头巾,还是新的!

查完登记簿,戚飞燕和蔺远臣就离开了军营,上了蔺府的马车。

回程路上,戚飞燕心事重重,看向蔺远臣,“你觉得,真会是他干的吗?”

蔺远臣神态自若,“现在还只是推测,至于是不是他干的,还需要掌握进一步的证据,不然大理寺没法拿人,何况他那样的身份。”

戚飞燕点了下头,知道她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事情她说了也不算。

马车即将在戚府门口停下,戚飞燕掀开帘子,对车夫道:“在侍郎府停。”

蔺远臣看向她,“这么晚了,还去找若白?”

“哥哥知道我今日要陪你去军营走一趟,等不到我,不会睡的。”

戚飞燕非常笃定,马车停在侍郎府门口,她刚下车,蔺远臣就跟着下来了。

“你下来做什么?”

蔺远臣道:“我又爬树又易容,还差点被人打,折腾了这么大半天,还不许我先歇歇?我找若白讨杯茶喝。”

“哎,你……”

两个人吵吵闹闹地进了侍郎府,主屋果然还亮着,江尹捧着一本书等着他们,茶都煮好了。

“哥。”戚飞燕闻到茶香,便觉得神清气爽。

刚要坐下来,就听见蔺远臣大呼小叫道:“若白,你快给她看看,她挨了这么粗的军棍,差点吐血!”

江尹神色一变,朝戚飞燕看过去。

戚飞燕一口茶闷在嗓子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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