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疾步赶来,带起了一阵风,打破两人身边莫名涌出来的暧昧氛围。

“小椰,”席恒面色焦急,急促地喊,嗓音干涩的有些哽咽,“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来,我看看——”

花雅还没回,席恒就围住他看了个遍,背脊的伤掩藏在衣服里,他自然看不见。

江旋眼神一下就沉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花雅错愕地问。

“这件事儿上新闻了,”席恒懊恼地说,“去医院找你,邓毅说你来警察局了,抱歉......我没及时来。”

“没事,”花雅摇摇头,“这是无法预料的。”

赵局视线在三人身上转了又转,开口,“留着花医生做笔录做到这么晚还没吃饭呢,怪不好意思的,小旋,快带你爱人去吃饭。”

这话说得冷不丁,几乎都愣了。

什么爱人?谁的爱人?

席恒猛地扭头看着江旋。

江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长臂一捞揽住花雅,将就这个称呼到底说,“走吧小椰。”

他揽着花雅没走几步,转过身对还在石化的席恒问,“席博士,你吃饭没?要不要一起?”

饭桌上的三个人都很沉默。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也提不起好大的心情来讲别的,席恒和江旋只是在警察局不痛不痒地暗地较真了几下,过后消失的一干二净,目光全部聚集在花雅身上。

“看我干什么?”花雅搁下筷子,无语,“我是菜吗?”

“没。”席恒欲盖弥彰地夹了一筷子喂进嘴里,机械地嚼着。

然后他掀起眼皮看同样没怎么动筷的江旋。

平心而论,今天这事儿,他对江旋挺佩服,也挺感谢的。新闻在别人嘴里说开了花,那不带犹豫的开枪击毙徐世君,还是千钧一发握住欲掉下楼的花雅,都是值得让人成为茶余饭思过后的赞叹。

他没赶到,所以江旋赶到了。

倘若江旋也没赶到呢?万事要想后果,后果毋庸置疑惨不忍睹,所以花雅面对着江旋的口嗨也没制止生气。

席恒突然开始相信因果了。

“后面还是去跟医院请个假吧,”江旋说,“好好调理一下心态,不要硬撑着。”

花雅垂着长睫搅动碗里的汤,半晌,才缓缓说,“看看吧。”

“别看了小椰,”席恒附和江旋的观点,“非洲那次也是,我知道你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才能克制想那些发生过的事情,但——但身体会垮的。”

江旋看着席恒,继而蹙眉,他以为......他以为花雅回来再怎么样都是会休息的。

突尼斯任务,算得上很凶险。

首先异国撤侨,敌人是国际恐怖组织头目,拥有组建的武装军和高科技武器,他无法形容在瞄准镜中看见花雅那一刻的心情,百发百中万无一失刻在他脑门上的狙击手的头衔被打破,剩下无尽的惶恐。

到底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使人内心变得强大?

他原来明白,花雅对死已经无所谓了。

江旋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后牙磨着腮帮,口腔顿时弥漫血腥味儿,他在桌下找到花雅的手,力度逐渐缩紧,花雅吃惊地侧头看他。

“行。”花雅叹了口气,妥协。

请假休息的这段时间,花雅倒也落了个清闲自在,不过劳模当惯了,其实还是有些不习惯。

这下椰子可欢喜了,每天早上准时蹲在他床前用嘴筒子拱他手,示意他快点儿起床遛狗了。

有时候早上他收拾好出门,会和上班的江旋卡点面对面撞见,一次两次还行,三四五六次就显得很刻意了,明摆着江旋每天算着时间出门的,他俩会搭乘同一电梯下楼,椰子也由先开始会对江旋不屑呲牙发展到能被男人任意撸了,当然,这也少不了江旋每回兜里跟变魔术一样,掏出小狗专门吃的零食来诱惑椰子,然后——

“给你一块小饼干。”江旋给完椰子,也会给椰子的漂亮主人。

但是漂亮主人没椰子那么好骗,往往都是拒绝。

“先走了。”江旋不由分说地将小饼干塞进花雅的手里,长腿迈出轻快的步伐走向地下停车场。

花雅不争气地低头看吃着肉干儿正香的椰子,蹲下身揉着毛茸茸白色的狗头,恶狠狠地说,“宝贝儿,你这么经不起诱惑哪天被拐走了怎么办!!”

椰子吐出舌头露着一张小狗笑脸。

“滴——”车鸣冲他摁响了声。

江旋降下车窗,唇角扬着弧度看着一人一狗,“晚上想吃什么?”

五一马上就要到了,花雅想带着椰子开车自驾旅途一圈。

去的地方不远,就甘肃的邻近几个省。想在西北看风景,自驾是最好的选择,待了都快要十年了,他还没好好地走一走,索性趁着机会,享受他从年少就想来的地方,过后再忙就没有多少时间了。

自把车买回来,他几乎就没摸过,不是江旋送就是席恒接,再不开感觉花了钱搁在那儿简直就是浪费。

他没想着告诉江旋和席恒,谁知,江旋像是能听见他心声似的,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敲响了他的房门。

“去旅行吗,一起啊。”江旋开门见山地说。

他讶异地瞪大眼,随即皱眉说,“你是不是在我家安监控了?”

“我不会知法犯法,”江旋笑了声,顿了顿又开口,“但危机到你安全的除外。”

花雅没懂他后半句的意思。

“席恒会和你一起去吗?”江旋试探性地问。

“不会,”花雅随手扔给他一双鞋,“他很忙。”

对比他俩,席恒是非常忙,国研项目拖不了,况且还是关乎卫星方面问题。

江旋挑了挑眉,“他前段时间巴你不还巴得特别紧么,怎么到了五一小长假就忙起来了?”

“想知道?”花雅听出江旋口中的讽刺,“自己去研究院问。”

“问个屁,”江旋说,“这是机会。”

“椰子,起开,”花雅坐到懒人椅上收拾自驾的行李,“你说个地点,想去哪旅行?”

“看咱俩有默契没,”江旋眯了眯眼说,“青海。”

花雅顿住动作,看了他一眼。

“嚯,还真说对了啊。”江旋啧了声说。

“嗯。”花雅淡淡地回。

“你真的要带椰子么?”江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椰子的狗头问。

“儿子当然要带上了。”花雅把椰子穿的衣服叠好装进箱子里。

“回来会变成一只小棕狗。”江旋笑着说。

花雅闻言,嘴角挂着清浅的弧度,“让它去沙漠里打滚儿。”

椰子听不懂他俩说得什么,反正只管笑得开心。

“你还坐在这里干啥呢?”花雅薅了把自己的长发,双手叉腰对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男人问。

“我东西早就收拾好了。”江旋说。

“好久收拾好的?”花雅狐疑地看着他,“你早有预谋是吧?”

江旋拍了拍手起身,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哎,算是吧,也想着如果你不同意......”

花雅身形往后退,眼见江旋压迫他的身高逐渐逼近,他听见江旋放低的嗓音说了句什么,他瞳孔恼怒地一缩,骂道,“神经病。”

要旅行的第一天,心情是激情澎湃的,他俩起得很早,收拾好吃完饭出门时间都还不到八点。

江旋那辆车是rs7,调来这边工作想着上班又不走哪儿去,就开个底盘低的车,现在去自驾了,反而派不上用场了。

花雅的车是辆suv,他先开始买车时就把椰子计划上了,想着某天去旅游了一定要有椰子容身的地方,轿车空间的太小了,椰子这种中型犬坐在里面也不会太舒服。这会儿椰子穿着印“汪汪大队队长”的黑马甲,戴了个墨镜酷毙了,它好像知道要跟爸爸出去旅游,将头伸出车窗,表情享受得不行。

“我来开吧。”江旋说。

“也行,”花雅没跟他争,“到服务区咱俩换。”

“嗯。”江旋应。

他俩选择全程走高速,这样会比较好受一点,但酒泉离西宁将近五百多公里,就算不堵车也要开上六七个小时,要是一个人,硬开几个小时肯定受不了,在服务区休息估计要花上一天的时间才开到青海,两个人就不一样了,彼此分担三四个小时,聊着也就到了。

青海的海拔不低,江旋这几年当兵身体素质比较好,没有出现高原反应,花雅有一点儿,坐在副驾驶昏昏欲睡,椰子先开始还行,后面也焉了,几乎每一个服务区都要停下来给它遛一会儿。

在不算颠簸的行程中,从早上开到下午,终于到了西宁。

他们订的民宿离计划中的第一个景区比较近,算是开在沙漠里的,将近晚上八点了,天还没完全黑,夕阳洒下的余晖几乎与沙漠地平线齐平,沙砾折射着光,宛如沙海。

花雅将冲锋衣拉链拉到底兜住下颌下了车,夜晚吹起来的风抚起他的长发,背光的景象中,他脸侧精致的弧度完全被展现出来。

江旋关上车门,嘴里叼着根烟,在紫黑的天气中橙黄色的火星被风吹得将熄未熄,他眯眼看着前侧的花雅,像是要将人刻进眼底里。

他抬脚走过去,问,“在肯尼亚的时候,你是一个人吗?”

花雅讶然地看向江旋,风吹得发丝凌乱地扑在他脸上,“你怎么知道我去过肯尼亚?”

随即,他反应过来。

“当年那通电话,是你打的?”

2018年,西北的风掠过肯尼亚,他俩接到了相隔万里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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