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的错。”叶浮珣拿过轻云的手,的确烫红了一片,心里开始心疼了,问道,“还有治烫伤的散热膏吗?”
“一点小伤而已没事。”轻云抽过手说道。董凌信往火堆添了一个树枝,翻动了一下上面的鱼,说道,“后日就要回京城了。”
听说要回京城,叶浮珣笑容微收,轻云自然了解自家主子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忙转移话题,问道,“董副将,您这鱼好了没有啊?”
董凌信将鱼翻过来,闻了闻说道,“快好了。”
果真叶浮珣听到鱼快好了,眼睛一亮,又想到了白天某个王爷的罪行,说道,“真是的,宋寒濯那个王八蛋……”
董凌信一抬头便看见院子门口一抹高大的身影,忙朝滔滔不绝的小女人使眼色,不过叶浮珣直接忽略掉,接着说道,“千里迢迢从京城跑到边北,他竟然不给本妃饭吃,还不允许本妃待在这里,还把本妃拒之门外,这个王八蛋,负心汉……”叶浮珣拿着一根棍子使劲地戳地,把它想象成某个王爷的一张脸。
董凌信看着越走越近,脸色越来越黑的宸王殿下,轻咳两声,叶浮珣关心地问道,“董副将,你不会是着凉了吧。”
听到叶浮珣的话,董凌信心里是崩溃的,心里为默默地为眼前这个宸王妃暗捏一把汗,只能低着头专心烤自己的鱼,轻云也看见宋寒濯,忙拉了一下叶浮珣的衣袖,朝叶浮珣身后使了一个眼色,叶浮珣有个不祥的预感,回头一看,刚才自己骂的某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吓得她猛地起身,没有注意脚下的棍子,脚下一滑,向后面的火堆倒去,宋寒濯脸色一变,一个箭步上前,左手紧紧拉住了叶浮珣的手,使劲一捞,将其捞回自己的怀里,右手自然而然地覆上叶浮珣的柳腰。
语气里带着淡淡地责备与无奈,“你能不能让本王放心啊。”
叶浮珣一把推开宋寒濯矫情地说道,“我受不受伤,管王爷什么事。”
两个人有些剑拔弩张,轻云跟董凌信两个人为了不误伤到自己,相继找借口离开,顺便也把那条烤好的鱼,也带走了。
“在生本王的气?”宋寒濯接着月光打量着某个小女人的脸色,只见某个小女人娇哼一身,说道,“小的不敢,怎么敢声宸王殿下的气呢。”
“珣儿,跟本王好好说话。”男人剑眉微绉,面带不悦,冷声对面前的小女人说道,也许是在军营命令惯了,低沉而又冷淡的声音,让叶浮珣有些不舒服,低着头不吭声,也不看宋寒濯,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委屈的身子,带着淡淡的萧瑟,宋寒濯到底是不忍心对她太过于严厉,叹了一口气,拉着叶浮珣的手,“手怎么这么凉?”说着便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了叶浮珣的身上,拉着她坐在火堆旁,“珣儿,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边北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见叶浮珣还是低着头不说话,宋寒濯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而后,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琴弦谈到极致时般动听,“你在边北,本王会分心的。”
叶浮珣缓缓抬起一张就梨花带雨的小脸,清澈的眸子里含满了泪水,从未见过叶浮珣怎么哭的宋寒濯一瞬间慌了神,笨拙地给她擦着眼泪,粗励的手指硬生生地把叶浮珣那张娇嫩的脸都擦红了,火辣辣的感觉让叶浮珣哭得更欢了。
某个王爷手忙脚乱地把叶浮珣搂入怀中,笨拙地哄着,“是本王的错。”
“你这个大骗子。”叶浮珣捶着宋寒濯的胸膛,控诉着某个王爷的种种罪行,“你说你想我,我千里迢迢来了,你一点都不开心,你还把我关在门外面不见我,还不让人给我东西吃……””
听了宋寒濯一头雾水,这……这逗从何说起啊,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只能通通都认了,片刻后,叶浮珣逐渐平静下来,抽泣了厉声,拉过身上的披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委屈巴巴地说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凤初姐姐说军粮被烧了,我就买了苏家的一万石粮食迅速给你送来,又设宴让京城的贵人们捐粮食捐银子,还背着父皇母妃偷偷跑过来见你。”
甜糯糯的声音,让宋寒濯的心都化了,他突然有一种冲动就是把怀里的这个女人带在身边,让她一刻也不能离开他,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
叶浮珣说着说着,或许是哭累了,竟然在宋寒濯的怀里睡着了,宋寒濯见怀里的小女人半天没有动静,低头一看,脸上还挂着泪珠的小女人正睡得香甜,宠溺的低声笑了笑,横腰将叶浮珣抱了起来,抱回了自己的院子。
守卫惊奇地见宸王殿下竟然抱着一个大男人走进自己的屋里,不可置信地互看了一眼,脑子里还脑补了一个血腥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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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筠珩出了丹岳山便直奔浮阳城,季茯苓喘息地跟在后面,说道,“唐公子,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啊。”
“季姑娘,你看那便是浮阳城,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到了。”唐筠珩指着远处的一座孤城说道,见季茯苓一个姑娘家累的满头大汗不说,嘴皮也泛起了白色,心里竟然生起一丝的心疼,走到季茯苓身边,弯下身子,“上来。”
季茯苓有些不解地看着唐筠珩问道,“唐公子这是干什么?”
“背你走啊。”理所当然的声音在季茯苓耳边响起,直接敲击了季茯苓的那颗心。
“不用了。”季茯苓拒绝道,轻轻走到唐筠珩前面,“唐公子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怎么能让你背我呢。”说着低着头,小步朝前走,唐筠珩看着季茯苓那抹小小的身影,眼里含笑,快步追了上去。
还未走到浮阳城,一抹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唐筠珩跟季茯苓的面前,见此人,唐筠珩不由自主地摸上腰间的佩剑,将季茯苓护在身后,冷声问道,“来者何人。”
只见那么身影对唐筠珩抱拳行礼,“唐少将军,在下云际,宸王殿下陪属下来保护将军安全。”说着拿出了一块令牌。
唐筠珩见令牌握剑的手松了松,笑道,“有劳了。”
云际将食指放入口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哨声,从远处跑过来两匹马,一白一黑,云际翻身上了黑马,唐筠珩扶着季茯苓上了白马,稍后自己也翻身上了白马,将季茯苓圈入自己的怀里,挥动缰绳,朝浮阳城方向驶去,季茯苓脸色一红,唐筠珩的怀抱里带着淡淡的清冽之气,熟悉的味道让季茯苓有些小鹿乱撞,温热的日子撒在她的头顶,更让季茯苓有些不知所措,她这是第一次出了季南北意外和男子亲密接触。
忍不住抬起头偷偷打量着唐筠珩坚毅的下巴,抿嘴一笑,安心地靠在他的怀里。
西河口。
晋王宋寒澄在营帐内独自饮着酒,烛火摇曳,没有穿盔甲的他,穿了一袭淡雅的锦袍,头束缀有璎珞流苏的简单玉冠,乌黑的墨发倾泻而下,丝丝缕缕散在肩余地,高挺的鼻梁下面,唇色如雪樱般亮泽,脸上的线条极其完美,若不是眼里掩饰不住的阴鸷,当真是一位明朗如月的男子。
营帐微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头上带着边北异族特有的首饰,见到宋寒澄也不行礼,自顾坐到一旁,为自己倒了一大碗酒,一饮而下,粗矿地说道,“晋王殿下一个人饮酒有什么意思,赫尔丹陪殿下一醉方休如何?”
宋寒澄冷笑一声,端起酒杯对赫尔丹示意,然后一饮而下,说道,“赫尔丹大将军来本王的营帐内,恐怕不止是喝酒那么简单吧。”
“汗王说殿下有雄武之才,今日本将军来是要跟殿下做一笔交易。”赫尔丹说道,一双虎目盯着宋寒澄,只见宋寒澄毫不畏惧地对上其视线,一点则不输气势,问道,“哈达甄要跟本王做交易。”邪魅一笑,完全没有了在京城的儒雅,眉毛一挑,问道,“这倒是稀奇,跟本王做交易的规矩,就是得按本王的规矩来。”
赫尔丹爽朗一笑,“好说好说。”
宋寒澄那双阴鸷的眸子看向赫尔丹,阴冷地问道,“先说本王能得到什么好处吧。”
“能让殿下登上九五之尊。”
波澜不惊的眸子微微一沉,里面的野心一览无余,硬声问道,“如何助本王登那九五之尊呢。”
“汗王只要浮阳城以南的五座城池,作为交换,我们异族会出兵助殿下。”听了赫尔丹的话,宋寒澄仰天大笑,手边的剑瞬间出鞘,抵在赫尔丹的脖颈间,冷声说道,“他哈达甄真当本王是傻子吗?他想要的恐怕不止是浮阳城以南的五座城池吧,本王帮他夺了那五座城池,然后他以助本王夺位的名义出兵京城到时候,恐怕不得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整个玄岳王朝吧。”